没再进过温软洁的院子。就像她小产时候,他再一次对她不闻不问,就算温软洁主动去找他,他也以公事繁忙为由将她打发了。
温软洁气不过,还想去找裴静娴麻烦,但上一次吃的亏让她对裴静娴有所忌惮。她完全没想到裴静娴竟是那般的狠,为了诬陷她不惜自己把自己扇成猪头。
不止她开始忌惮裴静娴,就连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主动避开裴静娴身边的人。最终,她们只能看着尹怀宇每日往裴静娴院子里去。
就连府里的管事也渐渐的不往温软洁面前跑了,府里的大事小事都去请示裴静娴。
一时间,温软洁在雍顺王府就像一只花瓶,还是被遗忘在角落的花瓶……
对于雍顺王府里的事,裴映宁有听说一些,但不是两个女人争宠的细节,而是裴哲山近来时常出入雍顺王府的事。
对这个墙头草的爹,她早就看透了,如今不过就是听个热闹。
当然,也不是她主动打听的,都是周倾璇和姜玉婕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主动到她耳边来聊那些八卦。
因为半个月过去了,郅州那边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他们仅仅知道郅州城封锁了,至于城里的情况,并无消息传来。
山庄里的人都担心着,但只要在裴映宁面前,大家都极为默契地不提一字。
这一日——
午后,秦氏来陪裴映宁说话。
作为长辈,她跟裴映宁聊的都是有关孩子的话题,这段时日她做了许多小衣裳,花色、布料、式样这些都会询问裴映宁的喜好。
裴映宁聊这些的时候,话也是最多的。
她正摸着秦氏缝制好的一件小马褂,想着宝宝以后穿上的样子,突然一声‘宁姐’从门外传来。
秦氏险些被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起身去开门,就见房门被撞开,她那离京许久的小儿子风一样地冲了进来。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裴映宁也难掩惊喜。
只是她刚起身就被紧紧抱住。
接着便听到耳边哽咽的话,“怎么会搞成这样?那些王八蛋!麻辣个巴子!老子弄死他们,把他们泡酸菜坛坛里头天天炖酸菜汤!”
听到他后面又忍不住飚方言,裴映宁哭笑不得,拍着他后背哄道,“没事,就是一时看不见而已,别担心哈。”
秦氏赶紧过去拉儿子,“你这兔崽子,回来就回来,一惊一乍的吓唬谁呢?赶紧的,把王妃放开,别笨手笨脚的碰到王妃的肚子!”
“我不!”周尘扭着肩摆脱她的拉扯,抱着裴映宁说什么也不松手,“宁姐变成这样,我以后照顾她,你们都别争!”
“你……”
秦氏还想劝儿子莫激动,结果她刚张嘴,就见儿子把下巴搁在裴映宁肩膀上,大声哭了起来,“宁姐……我的姐哟……你啷个这么不小心啊……”
他那腔调,秦氏听不听得懂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听得一脸冷汗。
这兔崽子,哭丧呐!
“尘儿!”她有些恼了,更为用力的想拉开儿子。
“你走开!莫要拉我!我就要我宁姐!呜呜呜……”周尘扭摆肩膀,继续摆脱她的手。
裴映宁虽看不见,但气氛在这里摆着的,她赶紧拍着他继续哄道,“行了,我还没死呢,哭这么惨,你不嫌渗人啊?快让你娘看看,你这次出去可有受伤?”
周尘这才放开她,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我好得很,什么事都没有。”
“咦,小辛儿呢?尘尘儿,他不是跟你一起去的吗?怎么没听到他的声音?”裴映宁关心地问道。
“听说郅州闹瘟疫,小辛儿带着九紫坞的兄弟姐妹赶去帮忙了。”周尘说完,见她蹙起了眉,立马又道,“宁姐,你不用担心,据我收到的消息,郅州的情况不是瘟疫,而是人为投毒,有人在城中各个水井里下毒,所以才导致许多百姓得病。”
闻言,裴映宁心下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追问,“那现在情况如何?有好转吗?”
如果是人为,只要拯救及时,还是能控制形势的。但如果真的是瘟疫,以时下的条件,后果会怎样那是真没法想。
这也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最担心的。
“宁姐,郅州的事有干娘他们,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把我侄女养好,其他的事,就算天塌下来你都别管!”周尘没抱她了,但却改为紧搂她的肩膀。
瞧他满心满眼都是裴映宁,秦氏也拿他没撤,只好说道,“你们先说会儿话,我去厨房给尘儿拿点吃的。”
待她一走,周尘站在裴映宁面前,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肩,眼眶里有着水光,是真哭了。
“宁姐,你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要是心中有什么不安的,可千万要告诉我!”
他虽然没有失明,可他可以模仿失明,自然就能体会到失明人所承受的痛苦。何况是他如此好强的宁姐,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做不了,她得多难受?
“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我好着呢。”听着他哽咽的声音,裴映宁忍不住抬手摸到他脸上,顺着脸颊往上,果然摸到了他眼角的湿润,“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还自诩是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