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和外祖母呢?”裴映宁冷眼直视着他,对于他手中的食盘毫无兴趣。
“他们在隔壁休息。你放心,本王说了不会伤害他们,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尹凌南将食盘放在床头边,端起盘中一只精美的细碗,递给她,“这鸡汤本王试过了,不烫,快趁热喝。”
鸡汤香浓诱人,对于许久没进食的人来说绝对是龙肉般的诱惑,可裴映宁看着那细碗里的汤汁,除了恶寒就是恶心。
他试过了……
试问,谁TM还吃得下?!
“我不喜这么油腻的!”
“那吃燕窝吧。”尹凌南没生气,立即放下细碗,将盘中瓷盅端起递给她,还怕她继续不吃,温柔劝道,“你现在怀着身子,可不能绝食。本王都说了不会动你腹中孩子,你这做娘的可不能自己伤害她。”
裴映宁哪有胃口?
她现在只想吃他肉、喝他血解恨!
可摸着微凸的肚子,她心里伤感又无奈。
确实不能委屈了孩子……
至于他送来的东西干净与否,她相信应该没问题。毕竟她现在已经在他手上,她无法动用内力,还要顾及那两位老人的安危,可以说他现在完全掐住了她的命脉,要对她做什么的话直接上手就行了,没必要在食物里搞花样。
她接过瓷盅,揭开盖子,拿起勺子舀了两勺燕窝入嘴。
“我要见我外祖父和外祖母!”
“好,你吃完燕窝就让你去见他们。”
听他允许后,裴映宁也不再墨迹了,大口大口地将燕窝全喂进了肚子。
对于她的表现,尹凌南明显很满意,眉眼中全是愉悦的笑。
而他这次也说话算话,当真让她去见了那两位老人。
两位老人也真的在隔壁。
裴映宁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用膳。
见到她,两位老人激动得老泪纵横,起身蹒跚地奔向她。
“宁儿……”
裴映宁扑过去,一手搂着一个,心酸得如鲠在喉,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原身的外祖父叫陶宽,外祖母姓佘。
两位老人年近七旬,满头白发,腿脚也不好使。她之所以伤感,不是因为他们年纪大,而是觉得他们可怜。呕心沥血养大的外孙女,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如今还被她这个假冒货连累到受这种罪……
“宁儿,你没事吧?”佘氏拉着她上下打量,也很快发现了她微凸的肚子,顿时又惊又喜,“你有身孕了?多大了?”
“外祖母,有四个多月了。”裴映宁哽咽回道。
“真好,我们宁儿要做娘了!你娘要是在天有灵,定也会替你开心的!”佘氏突然低头抹起了眼角。
“老婆子,你哭什么,宁儿不是好端端的嘛!天天嚷着想宁儿,如今宁儿就在跟前,你这么哭哭啼啼的,是想让宁儿误会我们过得不好吗?”陶宽板着脸不满地道。
“我高兴哭,碍着你了?”佘氏抬头瞪了他一眼。
看着他们拌嘴,裴映宁并不觉奇怪,因为记忆中,他们一直如此,没事就喜欢拌个小嘴。
几十年如一日。
恩爱得很。
“外祖父、外祖母,坐下说话吧。”裴映宁一手搀扶一个往桌边去。
俩老人也配合,又回到桌边。
看着桌上的饭菜,裴宽问道,“宁儿,你吃过了吗?”
佘氏已经拿碗开始布菜了,“宁儿,你好久都没陪我们用膳了,快坐下,陪我们一起用。”
裴映宁听话的在佘氏身旁坐下,接过碗筷时,冲她甜甜一笑,“多谢外祖母。”
俩老人都看着她,满眼都是慈爱的笑。
她压下心中哽咽的情绪,认真的一连吃了好几口,然后冲他们笑道,“外祖父、外祖母,你们也快吃啊!”
“诶诶……”俩老人红着眼眶,端起各自的碗。
一家三口沉浸在团圆的欢乐中,仿佛都忘了此刻身处的境地。
谁也没有再说话,都默默地吃着饭菜。
只是,看着他们低头无声流泪的样子,裴映宁如同食蜡,心里是形容不出来的酸涩和难受。
陪他们用完膳以后,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回到了先前的屋子。
尹凌南没跟着她去,好像料到她会自己回来似的,一张脸笑得邪魅无比,“怎样,本王没骗你吧?本王说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王就绝不会伤害他们。毕竟你跟了本王,他们也是本王的亲人和长辈,本王肯定会好好孝敬他们的。”
“放他们走!”裴映宁咬着牙道。
“唉!”尹凌南突然叹气,“现在不是本王不放他们,是他们自己要留下的。”
“……”
“你还没醒的时候本王就已经去见过他们了,本来本王也打算送他们回家,可他们一听说你要改嫁本王,立马就不走了,还说你到哪他们就到哪。你说说看,本王能拿他们如何?总不能大不敬的把他们赶走吧?”
裴映宁脸色一下子失血。
难怪刚才两位老人什么话也不提……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着怒火,问道,“下一步你想怎样?”
尹凌南起身走向她,高大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