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哪句被裴灵卿听进去了,裴灵卿突然沉默,并死死地咬着唇。
裴映宁暗笑,转头环顾了一下屋子,似惊讶道,“你身边怎么连个近身的人都没有?爹和二娘没给你置办陪嫁丫鬟和婆子吗?”
裴灵卿一听,脸色煞白得就像有人当场在抽她的血,双手抓着被褥,那尖利的指甲直接将褥罩戳出了口子。
“他们……把田妈发卖了!”
听着她牙关磨出来的话,裴映宁同情地叹了口气,“那你以后在这里可就真是举步维艰了。”
裴灵卿一眼的恨意犹如毒水浇灌。
裴映宁自己挪了根凳子到床边,坐下,然后一脸的语重心长,“二妹,不是我吓唬你,想当初,姜玉婕也是这般。睿和王在人前装得可好了,不止姜家,就连外人都称赞他爱妻宠妻,可实际上呢,姜玉婕没少受他折磨。你同姜玉婕都是京城的贵女,一起长大的,应该知道姜玉婕从小体弱多病,可她嫁给睿和王后,睿和王连个大夫都不给她请,非但不让她问医,还百般冷落和折磨她,最后把她生生熬成了一把骨头,连最后死都没落个体面。她还是一品将军府嫡女呢,而且人家四肢健全,都没逃过睿和王的魔掌,你说你双腿有疾,身边又没个体己的人,往后可能遭遇什么我都不敢想象。”
裴灵卿蘸毒的眸光瞪着她,冷声问道,“你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裴映宁朝门口望了望,然后揭起裙摆,从绑在脚上的一把匕首取下,又从怀里拿出一只药瓶,一并塞进她被窝里。
“这些你拿着防身用。睿和王毕竟是我家王爷兄长,我们不敢插手他府里的事,可你是我二妹,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但是,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其他的还得看你自己。”
“你……你会对我如此好?”裴灵卿摸着被窝里的匕首和药瓶,蘸毒般的双眼变得难以置信。
“唉!”裴映宁叹了口气,“我承认我厌恶你,可你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不是吗?不管以前的事扯没扯平,你终究是我二妹,我要是狠得下心来你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裴灵卿垂下眼帘,眼睫不自然的扇动。
“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我这个大姐做的我也做了,回头我再找爹想办法,看如何再帮你脱离苦海。”裴映宁起身,还不忘抬了抬下巴,提醒她,“把东西收好,别让人发现了。”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至于裴灵卿是否会对她心存感激,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看这对渣男恶女互相伤害!
能把尹凌南打成猪头样,也就只有裴灵卿了。
要是他们再互捅刀子……
那场面怎么想怎么爽!
敢伤凌武和她尘尘儿,她就算不弄死尹凌南,也要弄得他府里鸡犬不宁!
最好他和裴灵卿一起躺棺材板,这辈子锁死,下辈子也能再续前缘!
……
她离开睿和王府的时候,司徒明樱也跟了出来。
既然答应要带‘她’领略东乌国的风土人情,那就少不得吃喝玩乐,裴映宁也表示自己会说到做到。
第一站,她决定带司徒明樱去游湖。
司徒明樱一副‘客随主便’的模样,欣然同意。
去湖边的路上,司徒明樱再次提道,“王妃,你就这么出来,楚阳王都不为你挑两名侍卫吗?”
裴映宁笑了笑,“带侍卫多麻烦啊!再说了,养侍卫都是自己讨荷包,又不是国库开支,我和我家王爷节俭惯了,能省则省。”
司徒明樱唇角微微抽动。
随即又问道,“王妃先前匆匆离去,不知所谓何事?”
裴映宁又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就是去探望一个长辈,他在家中养伤,我想着许久没见到他了,今日既然出来了,就顺便去看看。”
“哦?”
眼见司徒明樱还有追问的意图,她立马调转口吻,抢先问道,“七公主,我看你跟我们二王兄相谈甚欢,怎样,对我们二王兄还满意不?”
司徒明樱额角突突轻颤。
她哪只眼睛看到他们相谈甚欢了?
不等他开口,裴映宁继续道,“七公主,我跟你说,我们这二王兄那可是我们东乌国数一数二的男人,一表非凡不说,还是出了名的疼女人。你看啊,我那二妹嫁给他,只是个侧妃,都敢对他动手。把他打成那样,他还得好吃好喝把我二妹供起来。你以后要是嫁进睿和王府,可想而知日子会有多美。别说上房揭瓦了,就算蹲在我们二王兄头上拉屎,恐怕他都不会说你半句不是。”
司徒明樱何止额角突突,脑门上都忍不住掉黑线了,“既然睿和王如此优秀,那你为何不选他而选择楚阳王?”
裴映宁剜了他一眼,“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二王兄是东乌国数一数二的男人,这数一数二是两个名额,他只能占一个,‘数二’的名额给他,这‘数一’的名额自然是我家王爷的!”
“哼!说来说去那还是楚阳王更优秀!”
“可我家王爷不搞丨基啊!我们二王兄说不定可以!”
“搞丨基?何意?”司徒明樱蹙起了精致的柳眉。
“搞丨基都不懂?得了,我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