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慕儿,你确定她不是在说疯话?”
尹逍慕微微勾唇,“北拢国使者此番前来,想必父皇也没打算与之友好建邦。既知结果,那出伐北拢国亦是必然。父皇若觉得宁儿言语失妥,可当笑语听之,不必放在心上。”
尹承佑没好气地道,“你怎知朕不想与北拢国建立邦交?俗话说,两国来往,不杀来使,朕能随随便便砍了北拢国使者的脑袋?”
裴映宁都想唾他一口了。
还嘴硬呢?
他要不怕死,就别把她婆婆叫回宫啊!
尹逍慕低低轻‘呵’,“既然父皇与我们想的不一致,那就当我们多虑了。正好宁儿需要静心养胎,儿臣这就带宁儿和娘回府。”
闻言,尹承佑倏地黑了脸。
再看了看一旁憋着笑的儿媳,他忍着恼意,问道,“你确定二万兵马就能攻打北拢国?”
裴映宁笑,“父皇若是怕输,也可以给二十万或者二百万兵马,只要您觉得不费粮草就行。”
尹承佑无语瞪眼。
面前这个儿媳,他始终横竖看不顺眼。
两国交战,不是儿戏,在她嘴里,就好像是两家人斗殴一般轻松!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敢有这种主张!
可北拢国使者此番前来,他早就预料到了结果,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如果区区几万兵马就能取胜,那他睡梦都能笑醒!
“前两件事朕可以应允,但最后这一件事,容朕考虑考虑。”
“既然父皇要考虑,那就三件一起考虑吧,等考虑好了再叫我们过来。”裴映宁拉住尹逍慕的手,笑着道,“慕,我们走吧,娘还等着我们呢。”
“……!”
尹承佑愣了,眼都瞪直了。
偏偏某个儿媳说走就走,连个头都没回。
而自己的老三儿子更是提脚迈腿顿都不带顿一下的。
他本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九五之尊,总要有点威严的,不可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万万没想到,这两个混账当真是一点都不把他当回事!
眼瞧着他们就快迈出门槛了,他猛然回神,厉喝,“站住!”
夫妻二人相视了一眼,双双回头望着他。
面对那默契十足的眼神,尹承佑再次磨紧了压槽,“好!朕通通都允了!”说完,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递向儿子,“虎符令在杨明彪手中,你若用兵,便用此令,京东十万兵马随你调遣!”
与北拢国交战,如果他们有信心打赢胜仗,他暂授他兵权也无妨。但是二万兵马取胜,他始终不信。
十万精兵给他,若需要支援,再让杨明彪调兵谴将。
尹承佑上前,双手接下。
他没有谢恩,只道了句,“关乎此事,还请父皇勿要声张,以免风声走漏坏了儿臣和宁儿的大计。”
他不谢恩,是因为他没有临危受命的使命感。说白了,他把自己放在了外人的角度,在告诉尹承佑,他就算出兵征战北拢国,也是在帮他这个父皇征战,被感谢的人应该是他。
尹承佑如何能不懂?
可拿这个儿子,他就是无可奈何!
离开前,裴映宁还不忘提醒,“父皇,记得把二十万两银子送到楚阳王府,银子到位,我们才会出诊哦。”
尹承佑捂着胸口,努力的将喉咙里的老血吞了回去……
一下午,听说凤宁宫的人都乱逃了。
原本那些被尹承佑嫌弃而关在大牢里的御医全被放了出来,这些御医们想着替虞皇后治病,说不定可以将功补过,所以都极其的上心和用心。
可虞皇后咯血严重,到下午的时候,没咯血一次就晕厥一次。
御医们简直都绝望了。查来查去怎么都查不出病因,这不是逼着他们自摘人头嘛?
傍晚的时候,汪峥前去凤宁宫询问情况,见群医焦头烂额,而虞皇后整个人都虚脱了般奄奄一息,他突然道了一句,“皇后娘娘该不会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要不请个法师前来为娘娘作法?”
大宫女文玉立马表示不满,“汪公公,皇后娘娘乃奉金凤之躯,什么鬼怪敢来招惹?”
汪峥指着奄奄一息的虞皇后,皱眉道,“那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你说得清?身为皇后娘娘近侍,皇后娘娘如此病重,你不但不愧疚,反而质疑洒家,洒家不禁怀疑,你安的是何居心?”
文玉瞬间惨白了脸,并激动地道,“奴婢没有二心!奴婢对皇后娘娘忠心不二,还请汪公公慎言!”
汪峥冷笑,“你跟我说有何用,有何话你还是到皇上跟前去说吧。”他随即朝身后侍卫招手,高声下令,“凤宁宫的人护主不力,将所有人一并带下去,听候皇上亲自发落!”
“你!”文玉彻底变了脸。
“洒家乃大内总管,你若解释不清楚皇后娘娘的病因,洒家也难脱罪责!来啊,将一干人等带下去!”汪峥也不再给她好脸。
抓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皇上的意思,可皇上说一切听楚阳王妃的。
除了皇上的默许外,更重要的是他还欠着楚阳王妃伍拾万两白银,楚阳王妃说,他要是办好了事,就给他减免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