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做什么不成?”尹凌南扭头瞪着他。
王励不像汪峥,面对他愠怒的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笔挺挺地立在床尾。
汪峥出声哄道,“殿下息怒,老奴也知道您与陛下父子情深,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老奴和王副将也职责在身,还请您莫要为难老奴和王副将。”
尹凌南咬紧了后牙槽。
但他没再说什么了,只转身回到椅子上,阴着脸把他们瞪着。
汪峥和王励交换了一下眼神,王励继续立于床尾,汪峥则是到殿门口候着。
……
回到紫瑜宫。
关了房门上了床,裴映宁才开始同尹逍慕说起话来。
“慕,我的意思是在暗中观察尹凌南,你怎么直接把我带回紫瑜宫了?”
“有王励在,他知道如何做。”
“可王励比凌武还不会变通,他能看好尹凌南?”
“我给了他一颗解药,若有人想趁机对父皇不利,他会让父皇苏醒的。”尹逍慕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现在还不能确定真凶是何人,何况今夜是第一夜,朝华宫守卫森严,真凶就算想继续对父皇下毒,也得掂量后果。”
裴映宁点了点头。
其实他们怀疑的就是虞皇后和尹凌南。
谋害帝王这事非同小可,对方又有栽赃陷害他们的意图,若无十足的证据,他们非但拿不下真凶,还有可能给自己惹一身骚。
何况虞皇后和尹凌南这两方,最喜欢给别人泼脏水,可恶又狡猾得很。他们现在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耐心,尽可能的掌握主动权,而不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枕在尹逍慕臂弯里,看着他如雕如琢的五官,忍不住抬手爬上他的脸摸了起来。
讲真,她很少这么‘上手’,因为之前她不需要任何挑逗,他都是主动的那一方。
没想到这一‘上手’,竟让她有了几分瘾,脸上也染满了笑。
“喜欢吗?”尹逍慕捉住她的手,眸光很有深意地盯着她。
“废话!”裴映宁嗔了他一眼,然后主动吻了吻他的唇,“我的男人,我当然喜欢了!”
尹逍慕没有笑,甚至还有些郁闷。
这女人就是欺负他现在‘不行’!
他身体正常的时候,她几时这般主动过?
“想什么呢?”见他眸光黯幽幽的,裴映宁眨了眨,她都说喜欢他了,他居然无动于衷?
“在想给你解了蛊之后该如何跟你‘算账’!”
“……!”她瞬间一脸黑线。
尹逍慕收紧手臂,薄唇在她唇上轻抵磨蹭着,低声哄道,“乖,现在不宜要得太多,等再过两月胎象稳定了,为夫再好好满足你。”
裴映宁差点翻白眼晕死过去。
她就摸了一下他的脸而已!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一想到那晚他用手……她脸颊止不住飘红,心里也尬得不行,于是赶紧推了推他,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该好好想想了,那下毒之人到底用什么手段让你父皇中毒的!你不是说毒性是被他吸入肺部的?那寝宫用的香料那些查过了吗?”
提到眼下的事,尹逍慕也收起了与她打情骂俏的心思,绷紧了俊脸,低沉道,“寝殿里一切物品我都查过,没有可疑之处。我最开始想到的也是父皇所用的香料,但汪峥取来香料给我看过,那些香料并无问题,而所有的香炉我也看过,皆无毒药残留的气息。”
裴映宁皱起了眉,“是不是你父皇早前中的毒,这会儿才开始发作?你不也说了吗,那毒是慢性的,不会一下子致命?”
尹逍慕摇了摇头,“不会是早前中毒,此毒虽药性慢,但中毒者吸入十天半月便会毒发。换言之,这十天半月中,有人每日都在向父皇投毒。”
裴映宁一脸难色。
皇帝的饮食起居不是一般的讲究,什么时候吃喝拉撒睡都有专人记载,如果是偶然寻到机会做手脚那还想得通,可连续性十天半月做手脚,这难度之大,完全无法想象。
“会不会就是朝华宫的人?”
“我也问过汪峥,但汪峥说不可能。朝华宫的宫人是轮流当值,早中晚是不同的人,且每三日换一轮宫人。如果宫人要连续性作案,几乎没机会。”
“那这事就怪了……”裴映宁忍不住感慨。然而,她感慨的声音还没完全落下,突然下巴一抬,双眸大睁,“慕,我想到一种可能了!”
“嗯?”尹逍慕眸底起了一丝亮光。
“这是我猜测的,但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性!明晚开始,你得跟王励和汪峥商量,让他们逐渐减少朝华宫的人,咱们既然要守株待兔,那就让场景和平日里一致。像今晚这样严防死守,蚊子都飞不进去,又怎么可能‘逮着兔子’呢?”裴映宁很是认真地同他说起来。
尹逍慕点了点头。
只是他好奇,她到底想到了什么。
正要开口询问,裴映宁便主动贴到他耳边低语。
他听完,唇角直接咧开了。
……
翌日。
裴映宁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人了。
金嬷嬷服侍她梳洗,告诉她一大早虞皇后便派人来把尹逍慕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