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宫里,见到尹承佑,吴明抖得啊,话都说不出利索了。
“皇……皇……皇上……太……太……太尉……
”
“吴明!给朕好好说话!太尉怎么了?莫非是得了羊癫疯把你给染上了?”尹承佑怒喝。
“皇……皇上……太尉他……他疯了……”吴明结结巴巴,总算道出了许元彬的情况,但接着他跪扑在地,连头都不敢抬,“皇……皇上……微臣……微臣医治不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何能疯?”尹承佑根本不信,毕竟昨日他才召见过许元彬。见吴明一副受惊吓的模样,他敛紧双目,厉声问道,“从实禀报,太尉究竟是何情况?”
“皇上……太尉他……他……他大吵大闹……要……要做皇帝……”
“大胆!”尹承佑猛喝。
“皇上……微臣……微臣……”
瞧他那哆嗦样,尹承佑随即便命令汪峥,“你同王励去太尉府!若许元彬真敢谋反,立即将其拿下!
”
……
对于太尉一家,王励如今是视如蛇蝎。
可牵涉到谋反一事,他自当要冲锋在前,不得不带兵同汪峥赶往太傅府,并且令人速度把太尉府包围起来。
太尉府的人吓惨了。
见此阵状,许元彬的老娘廖氏当场晕了过去,许元彬的妻子赖氏则是跪在王励面前,拽着王励的衣袖哭求,“王副将明鉴,我家老爷没有造反之心,只是被妖邪附了身,被迫说那些胡话而已。王副将,我家老爷为官多年,对陛下之忠心天地可鉴,若不是妖邪作祟,他怎可能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许安莹也在许元彬房中,只是她没开口,只憎恶地瞪着王励。
王励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把赖氏的手扯开。
此刻,许元彬晕迷在床。
至于怎么晕迷的没人知道。
“来人,把太尉弄醒!”
“是!”
一名侍卫很快提来一桶水,直接到床边,对着许元彬的头便泼去。
赖氏和许安莹惨白着脸要阻拦,但被其他侍卫用剑挡着,根本不给她们近前的机会。
“老爷啊……”赖氏哭天喊地的叫唤,活似许元彬归了西一般。
也不知是凉水太刺激,还是被她哭声唤醒,许元彬睁开了眼,并且自己坐了起来。
可他坐起来后,既不在乎浑身湿透的狼狈,也不在乎屋子里都有谁,而是抬手指着王励、汪峥以及一众侍卫,一脸威严地斥道,“大胆!见着朕,为何不行跪?”
汪峥直接一哆嗦,跟吴明之前一样,犹如见了鬼。
“老爷……你别乱说……求你了……”赖氏瘫坐在地上,又无助又绝望地哭泣。
“大胆妇人,胆敢在圣前喧嚷,来人,把她拖下去砍了!”许元彬听她哭闹,立马起身怒指着她。
他那姿态、那口吻、那气势,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皇帝……
王励也不是傻子,瞧许元彬连自己夫人都不识了,自然看出许元彬神志有异。
可再有异,许元彬此刻的言行都是大逆不道的,他岂能忍?
“来人,速将太尉拿下!”
“是!”
见状,许安莹终于忍不住,气恨地冲王励说道,“王副将,你这是要公报私仇吗?但凡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我爹神志不清,就算他说了什么胡话,那也不是他本意!”
王励目光凌厉的射向她,“许小姐,太尉大人之举究竟是本意还是无意,你我说了都不算。有何话,你们还是到皇上面前说吧。”
语毕,他沉脸挥手,“带走!”
“老爷……老爷……”赖氏激动地哭喊,眼见许元彬被侍卫扭住,再也承受不了刺激,两眼翻白便倒在了地上。
“娘!”许安莹赶紧蹲下身抱住她。
而被侍卫扭押的许元彬非但没安分,还剧烈的挣扎着,并声嘶力竭的吼道,“放肆!朕乃天子!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是要弑君吗?”
汪峥单手遮着双眼,简直不敢直视。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他是真不知道太尉是如何说出口的……
幸好皇上没来,要是让皇上听见了,可不得当场灭他们九族!
许元彬被押走了,王励也准备离开。
许安莹突然激动地追上去,一把扯住他衣袖,双腿跪下,哭着哀求,“王副将,我爹真的没有造反之心,你也看到了,他分明就是神志失常才说出那些话,你能不能在皇上面前替他求求情……”
王励斜视了她一眼,接着毫不留情地扯开她。
“末将只是奉命行事,一切自有皇上定夺!”
语毕,他挺着冷傲的背脊,头也不回地离去。
许安莹望着他,满眼如同长满了毒刺般,浓浓的恨意没法宣泄,硬生生地咬破了唇皮。
……
周府。
周常海一身多处骨折,根本没法上朝,只得告了长假在家休养。
尹承佑派了御医前去慰问他情况,得知他确实伤重,便也准了他的假。
只是对于自己受伤的原因,周常海并没有多说,只道是自己骑马受伤的。
虽然他心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