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瞬沉,厉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何?谁让你出来的?”
裴静娴低着头,低声回道,“爹,娴儿只是关心大姐,所以才违命出来。”
“是你派人给楚阳王送的信?”
裴静娴不吭声,只将脑袋埋得更低。
裴哲山怒道,“没你的事,你掺和作甚?要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对这个女儿,他也是不喜的。
只是,如今二女儿已毁,他将来要送一个女儿到太子身边,就只剩下这个女儿了……
……
楚阳王府。
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儿,金嬷嬷不安地问道,“王爷,宁儿小姐的手还保得住吗?”
尹逍慕眸光复杂地盯着那毫无血色的人儿,低沉道,“她身上最大的问题不是手折,而是体内的毒药。”
金嬷嬷惊讶,“毒药?宁儿小姐中毒了?”
尹逍慕也没卖关子,与她道来,“她体内之毒名为绯火,是一种罕见的奇毒。此毒虽不会致人当场毙命,但每月需服一次解药方可压制毒性。可就算每月按时服用解药,服毒之人也只有一年光景,一年后必死无疑。”
“啊?!”金嬷嬷惊得瞪直了双眼,“如此说来,宁儿小姐她只有……王爷,怎会这样?”
正在这时,裴映宁醒了,恍恍惚惚睁开眼。
金嬷嬷弯下腰唤道,“宁儿小姐,您醒了?”
裴映宁下意识朝左臂看去,此时的她身上只着一件肚兜,光溜溜的左臂上面扎满了细长的银针。
场面是惊悚的,可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金嬷嬷温声安慰她,“宁儿小姐莫怕,王爷正在为您疗伤。”
裴映宁抬眸朝床边的男人看去,张了张嘴,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金嬷嬷笑了笑,“奴婢去看看药汤准备好了没。”
说完,她自觉离开了。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跟以往相比,气氛一如既往的僵冷,可又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谁给你下的毒?”尹逍慕先问。
“王爷会医术?”裴映宁不答反问。
“裴哲山所为?”
“嗯。”她先放弃追问。
“为何不说?”
“说了有用么?”裴映宁牵了牵嘴角,自嘲道,“我是他们的棋子,王爷应是再清楚不过。”
“他们想知道什么?”尹逍慕俊脸越发阴沉。
“跟我没关系。”
“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裴映宁拧着眉不满地道,“你别问东问西的行吗?”
尹逍慕抿紧薄唇。
裴映宁又瞅着自己左臂,这才发现左臂消肿了不少。
她忍不住惊讶,“这你医术有点水平哦!”
可是尹逍慕却突然转过身背对她。
瞧着他高挺但冷漠的后背,她顿时尴尬得也哑声了。
是她让人家闭嘴的,现在好了,把人家得罪了,人家直接不搭理她了……
好在金嬷嬷这时进来,打破了室内僵冷的气氛。
“王爷,药汤准备好了,可以让宁儿小姐泡澡了。”
“嗯。”
没多久,金嬷嬷便带着两名丫鬟进屋忙活。
裴映宁看着她们提着水桶进来,一股浓烈的药味很快弥漫了整间屋子。
又过了一会儿,金嬷嬷带着丫鬟离开了,她被尹逍慕抱进了浴桶中。
“啊!”一入水,她忍不住惊叫。
可尹逍慕像是早料到她会如此,压着她没受伤的肩臂,不让她蹦出来。
裴映宁直接被烫哭了,“你这是哪门子医术啊?干脆再让人加点盐巴辣椒,直接把我炖熟得了!”
谁知尹逍慕嘴角微斜,“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你!”裴映宁气得龇牙咧嘴。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尹逍慕并没有打算看她沐浴,而是宽衣解带后也入了浴桶。
她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如果这是正常的沐浴她还能理解,可是浴桶里的水除了苦臭难闻外,还烫得让人想尖叫……
尹逍慕像是没有感知般,在浴桶中坐下后,又将她捞到自己身上。
裴映宁实在不理解他的举动,因为她现在的样子,明显就不方便‘剧烈运动’……
就在她准备开问时,尹逍慕将她左臂轻托出水面,然后拔掉她臂上的一根根银针。
裴映宁忘了眨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接触这么些日子以来,除了在两人‘运动’时他专注而又沉迷外,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认真专注的模样。
两人之间,就她身上着了一片肚兜,此刻沾了水,紧贴在她肌肤上,比什么都没有更加尴尬。可就是这么个暧昧的情形下,他眼中罕见的没有一丝欲望,全神贯注得仿佛不是在为她拔针,而是在雕刻一件艺术品。
裴映宁迷了。
不,准确的来说,这样的他让她很不习惯。
以至于她都忽视了滚烫的水温,失神的把他盯着。
银针取完后,她手臂莫名的有了知觉,痛感也开始恢复。不过在烫水之中,这种痛感又仿佛被压制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