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两耳不闻男女之情,一心只想人民币?
顾翩翩闻声,笑得一脸灿然。
“身体都没有了,搞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伸出手将滑落的被子,往绿夏身上拽了拽,轻叹道。
绿夏唇角一勾,一抹苦涩的笑意,随即在她唇边蔓延开来。
“可是有身体又如何呢?”
“他还不是……说不爱就爱了。”
失恋这件事情的伤心,顾翩翩当然是知道的。
但绿夏的这个观念,在她看来却是不对的。
好似没了爱情,身体也应该一并丢弃似的。
报复的最好方式,从来都不应该是虐待自己,从而让对方心生愧疚。
因为:
但凡对方会心生愧疚,都不可能舍得让自己痛。
所有的离开倒不一定都是蓄谋已久,但可以确定:
都是不爱了,又或者……没那么爱了。
顾翩翩端过桌上已经凉了的粥,放到绿夏手里,示意她喝下。
而后缓缓开口道:
“我们一生会遇见很多人。有的人萍水相逢,有的人发生故事,也有的人发生事故。”
“当他们选择离开的时候,证明你和他们之间的缘分,已经到了尽头。”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离开的,只有自己。所以:不应该有人,比自己在自己心中还重要。明白吗?”
话音落下的顾翩翩,若有所思地朝着绿夏挑了挑眉,神经正经地反问道。
绿夏没有应声。
她和前任谈了整整七年,最后因为十万的彩礼钱而分开。
男方斥责绿夏:
——你们家就是卖女儿!
——爱情不应该用金钱衡量!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物质!你再也不是当年我认识的那个姑娘了。
结果分手不到一周,男方相亲了另外一个姑娘,彩礼三十八万。
关键是这一周的时间里,绿夏还在绞尽脑汁地想——如何说服父母,不要彩礼。
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绿夏始终想不明白:
一个相亲认识的姑娘,38万的彩礼,他说给就给。
而他们整整七年的感情,为什么连十万都不配?
但作为旁观者的顾翩翩,却清楚是因为对方——人品渣!
看着绿夏眼含热泪地将粥咽下,伸手接过空盒子的顾翩翩,柔声一笑道:
“有的时候老天让一个人离开你,没准儿是在告诉你——姑娘,赶紧跑吧!这……是个渣男!”
言语间,顾翩翩还加了惟妙惟肖的表演,令绿夏扑哧笑出声来。
其实失恋的人,什么样的道理都懂。
但身处其中的时候,就是怎么都爬不出那片沼泽。
“世间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接着换。”
“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要爱自己。知道吗?”
顾翩翩没有嘲笑这样的绿夏半句,她只是感到心疼,心疼一个人的真心被辜负。
绿夏点了点头,“我知道的,谢谢老大。”
话音落下,又补充道,“你是想告诉我:人若盛开,爱情自来。”
顾翩翩收起脸上的笑意,回望着绿夏的眼眸,分外严肃:
“不,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爱情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自己。”
……
天空越来越黑,风声四起。
绿夏在服下药后,很快沉沉睡去。
将她交给护工的顾翩翩,这才拎上包走出病房。
住院部的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夜色之下的它高贵沉稳。
但引人注目的并非大G本身,而是靠着他的矜贵男子。
他一身玄青色的西装,身姿挺拔而颀长。
一张无可挑剔的完美男主脸,鼻梁高挺,眉眼冷峻,气质清冷,像是来自画中。
顾翩翩愣在原地。
——天,是谁的老公这么帅?
哦!
原来是她自己的老公……
挑眉一笑的顾翩翩,立马朝着霍清昂走了过去。
接过他手中递来的热牛奶,莹莹眼眸,分外明亮,“霍总这是来接我的?”
如水般清澈的嗓音,听起来软乎乎的,又轻又撩。
垂眸睨了她一眼的霍清昂,喉结微微滚动,“顺路而已。”
言下之意——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等候在驾驶室的周岩,听到霍清昂的这个回答后,白眼翻得险些原地变瞎子。
真是好一个顺路!
也对……也就多开了七八十公里而已。
“霍总顺路能想到我,人家已经很满足了。”
垂下眼眸的顾翩翩,嗓音瞬间低沉下来。
端着牛奶的她,抬起另外一只手将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
委屈的夹子音,听起来分外惹人怜,“毕竟,人家只是霍总养在外面的情人,又上不了台面。”
情人?
上不了台面?
看着捏扭作态的顾翩翩,面色铁青的霍清昂,下一秒直接伸出手,将她拽进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