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很黑。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臭脚丫子味。
床上的人鼾声如雷。
陈默丢了两个纸人出去,捂住那个人的耳朵。
他轻手轻脚来到床头柜前。
柜子拉开。
小心的在里面翻了翻,陈默找到了那个夹层。
夹层里有个很精致的真皮卡包。
卡包里有一张银行卡,一张黑白的小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十几岁的少女。
穿着朴素的衬衣,两条辫子搭在肩膀上,清丽的脸微微侧着,笑容羞涩而腼腆。
是于文秀。
那个时候的她,眼睛里亮晶晶的,似乎对未来有无限憧憬。
陈默合上卡包,准备退出卧室。
“纸先生!”
客厅里,突然传来的于文秀焦急的呼声。
“怎么了?”
陈默快步走出去。
“有人回来了......”
于文秀话没说完。
防盗门传来滴滴滴的按密码声。
紧接着,门开了。
伴随着一股浓烈刺鼻的酒精味,一个衣着风尘的女人摇摇晃晃的走起来。
她扶着墙,摸到开关。
灯光亮了起来。
女人把亮片包包往沙发一扔,打着酒嗝,眯着眼睛去了卫生间。
哗啦啦。
水声响起。
于文秀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厌恶和痛心的表情。
但她没有说什么,暗示陈默趁现在出去。
“妈呀——”
卫生间里忽然一声尖叫。
女人湿漉漉的从里面跑出来,惊慌失措的朝卧室大喊。
“胖子!”
“死胖子!”
“老三八又回来了!”
“你快来啊......”
卧室却半天没反应,女人想到什么,神色一慌,哆哆嗦嗦的跑过去,打开灯。
床上的人鼾声如雷。
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死胖子!天天就知道吃吃吃睡睡睡!”
她一把拎起胖子的耳朵。
“老三八回来了,就知道睡,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啊?啥......她回来了?”胖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被女人吓了大跳,慌忙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桃木剑。
还有佛珠、手串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哪呢?在哪呢?”
“卫生间,镜子里,我刚看到她了!”女人用被单裹住身体。
胖子下床,拿着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战战兢兢走向卫生间。
女人躲在他的身后。
“滚!”
“再回来看我打不死你!”
对着镜子,胖子闭着眼睛把手里的东西一阵乱挥。
“嗯?没有啊?”
见没动静,他睁开眼。
镜子里只有他和女人煞白的脸。
“丽姐,你又喝酒了,是你看错了吧!”胖子闻到女人身上的酒精味,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看错了?”女人揉揉脑袋,屋里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她总觉得后背冷飕飕的,感觉不太对劲。
“胖子,那个东西一直放家里,是不是不安全?”她有些忌惮的看了眼客卧紧闭的门。
“那能怎么办?丽姐,是你说的,丢到外面容易被人发现,咱们不但拿不到钱,还会吃牢饭。”胖子摊了摊手。
“找个没人的地方埋起来!不然,她三天两头的回来闹事,总不是个办法!”
“好吧,明天......”
“什么明天?这事能大白天干?现在,现在夜深人静的才没人知道!胖子,麻溜的,快!”
在丽姐的催促下,胖子咽了咽口水,打开卧室门。
里面有一口很大的冰柜,突兀的立在床边。
玻璃上蒙着一层霜,散发着森森寒气。
两个人都有些打怵。
“装这个里面。”
丽姐找出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胖子鼓起勇气,推开冰柜,去抱里面的东西。
“不行啊,丽姐!都冻硬了!这样子肯定没法装到箱子里。”
“那用刀砍开呢?”
“动静太大,被邻居听到,也不好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暂时想不到好办法,把冰柜门关上,退出了客卧。
脸色阴暗的在客厅坐了一会,丽姐抬头盯着胖子。
“你还没试出密码?”
“我把她常用的试过了,实在想不到。”胖子苦着脸摇头。
“亏你跟了他那么多年!笨死了你简直!”丽姐气冲冲的,“臭三八,到死都不肯说出银行卡密码!还能把那些钱带到阴间去不成!”
紧接着又一番不堪入耳的脏话。
胖子沉默着不做声,有些不忍道:“丽姐,要不咱们算了吧?她留给咱们的钱,还有这房子,足够咱们生活了。”
“你是不是傻?她留给你的才几个子儿?她捏在手里的才是大头!”丽姐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他的额头。
“有点出息!你是个男的,目光咋能那么窄?”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