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上,有一道醒目的爪痕。
丁凯新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在他到阳台之前,房门是完好的。
家里这些高价定制的厚实实木门一直维护的很好,不要说爪痕了,就连一点磨损的痕迹都没有。
现在却凭空出现了野兽抓挠过的痕迹。
丁凯新的心在剧烈颤抖。
儿子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小锐!”
他浑身发凉的冲向客厅,却被厚厚的玻璃门嘭的一声弹了回来。
“小锐,坚持住,爸马上就来!”
他心急如焚,拼命的转动把手,却恐惧的发现玻璃门打不开了。
“小锐!小锐!”
双手拼命的砸向玻璃,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房门上出现一道又一道的爪痕。
门板震颤。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怪兽想要钻进房间里。
房里一片死寂。
那半声惨叫过后,丁锐就再没有声音了。
“小锐!小锐......”
这种防爆玻璃,仅凭丁凯新一双肉拳是砸不烂的,他满头冷汗的左右张望,焦急的寻找可以当做工具的东西。
笼子!
丁凯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抓起那只空了的铁笼子。
然而。
他当回来的时候,却看见满是爪痕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缝隙里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和寂静。
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小,小锐......”
红肿的双手在颤抖,丁凯新咬着牙,抓紧笼子用尽全身力气,拼命的砸向玻璃门。
哐!哐!哐!
笼子变形,玻璃门上只留下浅浅的划痕。
“啊——”
丁凯新发出绝望的惨叫,无力滑倒在地。
“为什么?”
“为什么不相信他......”
是他亲手把儿子送上绝路,这个时候他才后悔莫及。
“为什么......”
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他以为一切都来不及了。
嗖!
突然,一把剪刀划破寂静,狠狠的扎在门板上。
门朝里缓缓打开。
客厅的光芒逐渐洒了进去。
“小锐!”
丁凯新贴在玻璃上,拼命的朝房里张望。
“小锐,你怎么样?跟爸说句话啊!”
“小锐......是他?!”
一个面目模糊的年轻男子,快步过来,从门板拔下剪刀,冲进房里。
呯!
房门再次合上。
丁凯新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隔着厚厚的玻璃,他只能听到隐隐的响动。
凌厉的猫叫,东西摔碎倒塌的混乱声响。
他的心紧紧卡在嗓子眼。
仅仅半分钟,如同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布满爪痕的门终于再次打开。
他的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出来的,只有一道身影。
面目模糊的年轻男子走到玻璃门前,做了什么动作,厚重的玻璃门终于能推开了。
“小锐呢?我的儿子呢!”
丁凯新看他的身后空荡荡的,顿时心如刀绞,跌跌撞撞冲进房里。
房间一片凌乱,到处都是猫的爪痕。
那只被他买回来的黑猫,一动不动躺在杂物当中。
房里唯独没有他的儿子。
丁凯新翻遍了房间每个角落,悲愤的冲出来,揪住年轻人的衣服。
“是不是你在搞鬼?我的儿子呢,你把我儿子弄到哪去了?”
这个时候他才看清,年轻人的脸上带着一张诡异的纸面具。
上面那双画出来的眼睛,仿佛带着莫名的力量,只是静静的凝视他,就让他无比的心虚。
“是我错了,我亲手害了自己的儿子......”
他无力的松开对方,瘫软的跌坐在地,双手插进凌乱的头发里,狠狠的抓扯。
再也不是那个体面的中产阶级。
而是一个最失败的父亲。
宽大冰冷的客厅,他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苍老。
陈默看了看他,缓缓开口:“如果你真想救丁锐,现在还有机会。”
丁凯新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还有机会?”
“你现在相信他说的话了吗?”
“相信!我......”丁凯新悔恨的握着红肿的双手,指缝间夹着扯下来的头发。
“我只恨自己,以前没有认真听他说过话!”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那种东西.......”
“我的儿子,小锐他去哪了?”
陈默没有直接回答:“想救他,就要找到那只猫。”
“好!我找,我一定找!”丁凯新深吸两口气,振作精神站起来,急切的打量整个屋子。
熟悉家在此时变得无比陌生。
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个本该最温暖的地方,竟然藏着一个要吃掉儿子的恐怖怪物。
“出来!”
“出来啊!”
丁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