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领主与他们的妖王有血缘关系,有些是蝎妖,有些则不是,可能是继承了父亲的血统。但无论是不是同一个品种,她都能感觉到他们与杜茯之间的某种联系。苏陆很满意自己对妖族血统辨认的能力更上一层楼。“有喜欢的吗?”某位蝎子王还向她挥了挥手,背上的眼珠转来转去,“有的话尽可以带走,反正他们没有谁是不愿意的。”苏陆沉吟一声,“假若我挑中你儿子呢?”话音未落,好几位的领主的灵压因为兴奋而紊乱了。有几个年纪小的,脸上直接露出了笑容,似乎都觉得她说的是自己。“随便。”杜茯完全不在意,“哦,记得别乱咬,他们年纪还小,受不住你的毒。”苏陆:“……我没有那种习惯。”等等。苏陆:“算了,我不确定,我就开个玩笑,诸位先走吧。”那些年轻的毒虫们失望地离开了。苏陆除了感慨略饱眼福之外,其实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修士功法一旦入门,便是封精绝信,故此没了生育能力,也断了肉|欲之需,想要子嗣只能以血炼胎,正经的伴侣们都是精神上的吸引契合。在魅修力量影响下产生的想法和身体变化都是另一回事,或者说这本就是魅修们的厉害之处。理论上属于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但若是想要享受,想要单纯的寻欢作乐,也并非不可以,只是没有谁会沉迷此道,就如同食欲一般,明明辟谷却喜欢吃吃喝喝的人也是有的,但那对他们而言不是必要的。换句话说,除非他们刻意去做这些事,否则他们的身体是不会需求这些的。妖族没有心经功法的指引,但是,作为灵力修炼者殊途同归,妖族修为越高对自身的一切掌控越强。也不可能失控。更何况妖族还有不同物种的习性问题,有相当一部分妖族本质上是没有性|欲这种东西的,和人族就差得更多了。苏陆下意识就想起了原著情节——所有与女主发生关系的人,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她需要,而不是自己需要,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好奇想弄明白怎么回事才做下去的。林瑚的诅咒确实险恶,能让原本没有这方面困扰的修士被欲望折磨,更别提一系列负面效应。直至此刻,苏陆再回想某些情节,也觉得某些事与自己的认知不太相符,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发生。她一边走神一边目送着一行人渐渐远去,很快又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苏陆意识到自己短时间内是走不了了。“倘若你不想与人搭话,就莫要站在此处。”后面传来一道略显清冷的男声。“否则人人都会以为你是想与他们说几句的。”苏陆回过头去。两丈开外,立着一个瘦削高挑的男人,他也裸露着精瘦匀称的上半身,肤色青白而光洁无瑕,像是一座精巧的瓷器。他的面容颇为英俊,那双水色透银的眸子,看上去凉薄而无情,漆黑的竖瞳全然收紧。这人浑身笼罩着一股子疏离冷漠的气息,又有一点点熟悉。真的只是一点。它很微弱却也足够让她意识到不同。苏陆:“……如果是王上的话,我其实愿意与你说几句的。”那一点熟悉的气息,不是因为她见过他,而是因为他们同为蛇妖。虽然他们都不再是常规意义的蛇,她甚至已经不是了。十四妖王中的两位蛇妖,一个是自己表哥,那气息属于老乡见老乡,另一个显然就是眼前这位。西荒西北的洪泽,有崇山峻岭,也有雨林平原,有千万条生机勃勃的湖河水道,也有吞噬了无数尸骨的湿地沼泽——据说最大的那一片水泽猛毒遍地、寸草不生、连雾气都是致命的,绝大多数活物都不能经受其毒性,而妖王的寝宫巢穴就建立在那里,被重重迷瘴所遮掩。虽然环境危机四伏,但在洪泽领域上,资源地脉也十分丰厚,因此哪怕没有与九州毗邻,在数千年间,仍然不断吸引着修士。只是大多数都在毒泽中丧命,成为了某种养料,少数则变成了口粮。苏陆打量着面前的蛇王,“你的护心鳞已经拿回去了?”传说中,洪泽的妖王柳繇,也是集天地灵气所生的怪妖,他生来九首,所过之处洪水泛滥,又身怀剧毒。他喷出的毒水不知溶解了多少妖族和修士,甚至许多颇具名望的大能、或是仙尊的弟子们,都丧命在他的手下。柳繇颔首,“我的一个手下做错了事,怕我追究,就想将功补过。”苏陆并不问做错了什么,“所以补上了吗?”柳繇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他受了重伤,还给我带来了不错的口粮。”苏陆挑眉,“那些万剑宗的长老好吃吗。”“谈不上美味,但我也有许多年没尝到化神境修士的肉身了。”元神显然是跑了的。苏陆脑补了一下那些人金蝉脱壳仓惶跑路的样子——苏陆:“为何没将他们的元神留下?”柳繇:“岂不是夺了令师报仇的机会?”苏陆讶然道:“你早就知道?”柳繇轻轻一哂,“我了解的有限,只是知道他们曾经收集魂晶,有人抓了我儿当做祭品。”或者说实验品。苏陆听懂了。柳繇淡淡道,“可惜我儿没有那狼妖的运气,得以修成鬼身,又有阁下相助。”“也不一定?”苏陆想了想,“在那之前,白颢和白宵都不知道七月的魂魄尚在,可见若是子嗣的肉身已失,你们是感应不到其魂魄所在的,所以令郎或是令嫒……”“他们母子俩感觉不到,只是他们本事不济。”柳繇摇头道,“他们年岁加起来都比我小些。”“……行吧。”他们两人交谈期间,更多的妖族已经走近过来。之前杜茯的手下都候在远处,柳繇麾下的领主们却没那么拘谨。虽然没直接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