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不住吐槽了,“合着死在青螺山那些是运气好的?他们不是都变成了鬼门大阵的祭品?”颜韶又笑了,“所以你知道鬼门阵是什么了?”苏陆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他是在冷笑。毕竟七玄门的门主做出这种事,确实是挺恶心的。苏陆:“我师父告诉我了,只能说你早早离开那里是对的。”颜韶轻轻应了一声,“嗯,我也这么想。”两人一时无话。“啊对了。”颜韶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还缺法宝么?我找到了熟人——”苏陆不知道他那边发生了何事,只听见颜韶语气轻快地招呼别人。“——小师侄,上次让你做的单子好了没有,拿给我看看?”苏陆默然。这家伙师侄还挺多。上回那个银色头发的不像是喜欢收集法宝的,这回多半是另一个师侄吧。同一时间,大殿之内,神尊倏然撤去了灵力,在场的诸位又能听见他说话了。颜韶说完之后,有人默默上前行礼,双手举过头顶,递上了卷轴。两人相隔少说有十丈。颜韶也只伸手在空中一抓,那卷轴直接被他握住,就如同被对方递到手心里一般。就这么简简单单一个小动作,筑基境修士兴许都能做到,似乎没什么好说的。然而,在场的人们感觉不到任何灵力波动。他们扪心自问,使用灵力隔空取物易如反掌,但是绝对无法做到毫无痕迹的。至少境界相仿的人便能察觉,无论是出手之前还是之后。而且不仅是他们这些用浊气练灵力的人,就算是用灵气练灵力的正道修士,也是一样的。然而换成别的渡劫境强者——多少也会流泻出几分灵压。哪怕只是微弱的一点。寻常人感觉不到,但在场的都是魔门中的顶尖强者,自然不会无所察觉。以他们过去亲身对阵正道高手的经验来看,也确实如此。只能说,数百年过去,重新出关的神尊,在同时转化灵气和浊气方面的成就,已经是空前绝后。因此他的灵力和这世上的每一个修士都不一样。正道修士不用说,魔门中人有相当一部分曾是正道修士,也吸纳天地灵气进行修炼。但接触浊气之后,他们就无法再回头,不能再转化灵气。唯有祭星教教主一个人,可以在炼化浊气之后,仍然同时以灵气修炼。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在对阵任何一位渡劫境时,都立于不败之地。甚至在对手大于一位时,也未必会落败。“……你喜欢什么兵器?”现在这位魔门第一强者,正一手拿着玉简,一手拿着卷轴,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那卷起来的纸张已经铺散开来,在地上长长地拖曳了一丈远。“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他念完了兵刃,“除了这些,也有打造成各种器具的法宝,乐器如箜篌琵琶琴瑟笙箫钟鼓,文具如笔纸香盒印章镇纸,瓶扇灯镜……”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苏陆听得目瞪口呆。她倒是知道法宝的种类不仅限于兵刃,但没想到还能这么种类丰富。苏陆:“有没有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的?”颜韶:“有啊,我这不是还没念完吗,先给你念念按着外形分出来的各个种类,每一种里又有几百样材质功效不同的法宝呢。”苏陆:“………………”打造兵器的人究竟怎么想的。虽说形状通常是被材料所限,但再怎样的材料也不至于只能做成桌子椅子吧。苏陆:“你师侄是开店卖法宝的吗?怎么会这么多?”颜韶又笑,“还好吧,他喜欢收集东西,可能是小时候穷惯了。”苏陆:“…………”希望他师侄已经走了没听见这句话。另一边的大殿里。颜韶那句话并没有瞒着任何人,在场的诸位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被点名的某人,仍然淡定自若地立在原地,仿佛没听到一样。旁边的同僚投去意味不明的目光。那人只是微笑,俊美温雅的面庞上不见怒意,“尊上也没有说错。”颜韶也仿佛没听见这话,自顾自地又甩开灵力,让他们无法再听见自己与苏陆的谈话。“其实也不能说就是我的师侄,只是我与他师父平辈相称罢了。”苏陆懂了。就是不在一个门派但有私交的那种。“……或者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我将这东西给你吧,你仔细看看,有哪样想要的就告诉我。”苏陆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他还是挺费心的。也不知道是一时兴起还是有所图谋。至于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图的,她倒是能从不同角度想出答案,仅仅是阴灵根这一点都够了。苏陆:“那,要不这几天你来阆山找我吧,我最近实在离不开,要么就过上一两年,因为我准备闭关了。”这话说给外人听没问题,哪怕是练气境,闭关一年半载也不奇怪。她当然想去秘境,但名额还没拿到手,并非板上钉钉,所以也不好直接说。“啊,我最近也有点忙,可能是没法去青州了。”颜韶轻笑道,“不过,也不好说,或许还真有机会见面呢。”这一场短暂的通话结束后,他手中的玉简消失了。颜韶微微抬起头,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以及那些终年不化的雪峰。“……说吧。”他轻轻地开口道。大殿里的诸人这才依次上前汇报。如今整个魔门都归属他们,曾经的大大小小的魔修门派,也皆为祭星教马首是瞻。以浊气修炼并不限制人的灵根,只由心智性格影响是否会变成魔物,因此魔修数量虽然少于正道修士,也有数十万人。祭星教的十四星君权力高于长老,等同于正道仙门里的峰主,只是他们并不如峰主那般决策一脉大小事务。他们是也各司其职,控制着整个北域和魔门内部诸事。此时这些人也不会用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打扰顶头上司,说出来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