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你几岁,我几岁,我能想到的东西,我不信你想不到。"慕容冽不置可否,"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而且年岁算不得什么。"苏陆摇摇头,"他之后的举动,弟子不好评价,因为对他的事了解甚少,万一他也是个中了诅咒的倒霉鬼,跑路是因为恶咒要发作呢?"她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再说总比看着对手流了满地口水要好吧。"容冽:"............"慕容冽伸手弹了她的脑门,"你这孩子。""嗷!"苏陆捂住额头,"我就是举个例子,他当时怎么想的,是否有别的麻烦缠身,我都不知道,如何能妄下结论?"慕容冽无奈地叹息一声,"罢了。"苏陆眼神一瞥,"而且,我知道他还算个好人,要是那怀恨在心的,找正主报仇麻烦些,穹冥仙尊的徒弟恐怕要被他杀个干净。"慕容冽没说话。此言状似玩笑,然而在修真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他自己都见过不少,因此并不觉得哪里可笑。慕容冽慢慢站起身,"我去一趟武神山。"苏陆一手托腮,"嗯,去看看那姓孙的是否还活着?"那两个小修士的师父,和出卖泷水仙尊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倘若是,倘若这人还活着,这事等同于万剑宗掩护他假死,那么当年的事或许还另有隐藏的真相。苏陆:"这个人封印鬼的井底在天仞峰西南侧山脚,我猜他不会住得太远,那里有很多松树还有--"慕容冽抬手示意她停下,"我知道怎么找到他,假若他还活着。"他走到门口,回头看看两个徒弟,"你们俩小心些。"说罢将一个东西丢过来,闪身出去不见了,那微弱的灵压也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苏陆接到手里,发现是一枚小小的青玉印章,上面刻了个篆体的萧字。她茫然地看向二师兄,"大师兄的东西?"崔槬终于收起书走过来,"师兄的私印,是他在万年钱庄开户的信物之一。"他们尝试用这个定位寻踪,然后毫不意外地失败了。"......他肯定关在什么能隔绝此类法术的地方。"如今休息时间差不多结束,两人不再拖延,离开客栈径直去往朝水城中央。朝水位于徐州西部,一条长河由西至东贯穿而过,夜间也颇为热闹。城中商铺林立,生意兴隆,水上画舫徐徐驶动,绣户珠帘,笙歌醉月,悠扬乐声随着夜风飘荡上岸。顶着暗中窥伺者的视线,两人沿着河岸前行,一边说话一边传音。"......师兄能分辨出是谁在跟我们么?""你说呢?"苏陆知道那人身在何处,若是她想干掉对方,也就是一秒钟的事儿。"东边那个,气息不像魔修,灵压感觉是开光境,但在跟踪我们时,神识又很微弱,我们若当真是开光境,恐怕发现不了。"苏陆想了想,"群玉宫的人吧,他们的精神异术多些,在这方面也更擅长。"崔槬:"嗯,西边有个魔修在断断续续地''看''我们,大约是怕惊动你说的这个群玉宫的人。"朝水城内的修士并不少,倘若魔修暴露身份,群玉宫和鹭山府的人多,是能把他强留在这里的。"我也感觉到了,但我觉得你说的这个魔修,不是为了监视我们,而是想找机会杀了我们,拿我们去喂魔物,因为有一点点杀气。"苏陆饶有兴趣地道:"其实一个幻术就能让这俩人打起来。""......不急,他们跟着吧。"万年钱庄屹立在街心,迎宾门楼矗立在前,巨大灯笼照耀下,四周明亮如白昼,门前又停泊着数架华丽雕饰的马车。玉樊楼就在对面,也是一派灯火辉煌,宝马香车往来如梭,门前窗口飘出饭菜酒香,又有丝竹管弦之声。周边也是酒家林立,门前皆人来人往,喧哗说笑声隐隐传来。苏陆站在钱庄门口回望一眼,"他们这酒楼生意做得也不错,明月城里都有。"她顺口说了邹星煌等人请客的事。"......不奇怪,无论玉樊楼老板和万年钱庄老板是不是同一个人,肯定都是修士,和万剑宗那些长老商议一下分红,就能入住到明月城了,反正那边人多,再算上武神山里的三千仙门,一个玉樊楼还不够呢。"原先如影随形的监视者,终于彻底收回了神识。无论是那个魔修还是群玉宫弟子,都不再关注他们。两人踏入富丽堂皇的大厅,立刻有人迎上来,苏陆晃了晃手里的印章,那人定睛一看,接着将他们带往三楼。上了楼周围立刻安静许多,连廊里铺着厚重地毡,入目可见的摆件皆颇为珍贵。他们被带入雅间,接着有一众侍者捧来茶水瓜果,还有各色甜点零嘴。等了没多久,有人带着印章回来了,同时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苏陆拿起其中一本册子,才翻了一页,看到上面的时间记录。她就给崔槬传音道:"大师兄来过了,你看他才从这里取钱兑换成金银。"崔槬抬头看向钱庄的伙计,手边金光一闪,馔金从天而降,巨刃竖立在地板上。这骇人的巨剑安安静静地立着,剑尖并未插入到地面里,却在空中纹丝不动。崔槬:"......看见了吗,我们要买消息,来个能说了算的。"那伙计在灵压里白了脸色,勉强点点头,转身一溜烟地跑了。不多时他就带着一个管事来了,他们尚在外面,苏陆就知道来的是个修士,还是个筑基境的。那管事进门行了个礼,"两位道友。"伙计默默退出去。崔棚将账本扔在桌上,"此人取钱之后,去了何处,做了什么,现在何处一一我花钱买,要多少灵石尽管开价,我知道你们在城中的眼线极多,并不逊于鹭山府和群玉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