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里流云仙尊一直在闭关,基本上是个背景板角色,等他后期稍微有点戏份,也是天下大乱时期,女主已经在外面四处游荡了。
“但是——”
叶长老温声道:“早在一百年前,师尊闭关时,就曾向我交待,若是有人想要拜他为师,需要回答一个问题。”
苏陆点头,“长老请说。”
“除了他的名声、修为、身份之外,你想拜他为师,可还有其他的原因?”
一百多年来,有二十几拨新人进入阆山,其中也有过几个天灵根。
一个想拜清霄仙尊为师被拒,一个想拜流云仙尊为师,却没能回答好这问题。
那人倒是也答了,然而答案总结一下,仍然是因为仰慕宗主的名声和力量。
苏陆摸了摸下巴,“我听说他是个很随和的人,性格很好,我猜他不会像我们村里学堂的先生一样,动辄打骂徒弟。”
前面那其实是书里的原话,是段鸿随口说的。
在女主被师尊骂了一顿不思进取后,段鸿安慰说宗门里的高手教徒弟大多严厉,尤其几位首座,也只有他们的师伯流云仙尊,不会轻易训人。
玉虚殿里一片寂静。
——宗主确实不会轻易打人骂人,也不像是清霄仙尊这样冷冰冰的,看着是个颇为随和亲切的人,徒弟也敢和他开玩笑。
但若是见到宗主一剑横断东海、斩裂魔域的样子,她应当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更别提昔日前任宗主飞升后,一众首座长老争夺宗主之位,流云仙尊将为首那几个不服的悉数镇压。
他几乎要废掉他们的修为,直至他们叩首拜服,手段堪称冷酷至极。
叶长老微微挑眉,“既如此,你更为看重师父的性格?”
苏陆骑虎难下,只能点头。
叶长老沉思片刻,“我会向师尊回话,且静待片刻。”
说完他闭上双眼。
玉虚殿里分外安静,大家都知道他在试着与宗主传念。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叶长老睁开眼睛,“师尊说,若是如此,他已经为你挑好了师父。”
他微笑着侧过头,看向稍远处座位上的一个人,“慕容长老,还要劳烦你教导这孩子了。”
殿中一片哗然。
隔着三个座位,一个满眼睡意、胡子拉碴的青年男人,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他身量颇高,一身玄色阔袖锦缎长袍,越发衬得肩宽腿长,腰间又悬有玉牌,环佩错叠,装扮甚至有些雍容气息。
只是因为过于不修边幅,整个人都显得颓丧。
“这是最后一个了?”
男人声音低沉又有些嘶哑,像是刚睡醒一样,“那我走了。”
说完向苏陆招了招手。
苏陆愣了一下。
不是长老吗?
这人为什么有座位?
有座位的应该都是堂主和首座吧?
“这是炼石堂慕容冽大长老,上任炼石堂堂主被魔修杀害,慕容师叔祖暂代堂主的位置。”
叶长老仿佛看出她的疑惑,柔声解释道。
同样是暂代,叶长老就不敢坐下。
这慕容长老就大大咧咧地落座,好像还在座位上睡了一觉。
苏陆心里觉得有趣,又不免有些紧张,抬腿走了过去。
这位慕容长老的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但她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毕竟原著后期剧情骤然复杂,出场的角色特别多,她还是跳着看的。
“走了。”
慕容冽还站在座位前等她。
苏陆甫一靠近,他衣袖一挥,两人已然消失在原地。
因为这是最后一个新人,随着她的离去,这收徒大会其实就正式告一段落,在座的都可以打道回府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清霄仙尊先行起身,连带着数位落雁峰长老一同离开。
殿中响起各种讥笑议论声。
“第三个天灵根被发配到外门了……”
“宗主看来是真的不想收徒了,这么一折腾,以后也没人敢说要拜他为师……”
“要我说,是她被清霄仙尊厌恶,宗主也不喜欢她这种人……”
“她怎么了?家人对她不好,还要她感恩戴德死去活来吗?她有错?这是什么道理?要我说,还不知道谁有问题呢!”
“嘘嘘嘘,师妹慎言!”
“看她那副样子,还不是冲着宗主的名望来的,这下好了,让她滚去外门真是大快人心!”
“慕容冽的两个徒弟都输给了清霄仙尊的弟子,哈,她这次真是自讨苦吃,现在还指不定怎么哭呢。”
“这孩子一看就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哪懂这些门道?初来乍到,只知道宗主是最强的,想拜宗主为师也是人之常情。”
“哼,那家伙看着就是个野心大的,今天不懂,早晚会懂,届时怕不是悔青了肠子!”
……
此时此刻,苏陆正穿过一片清幽翠绿的云竹林,前方出现一汪碧湖,并一座精巧的水上楼阁。
那是一座双层民居式建筑,重檐青瓦,下方连着廊桥假山,窗外便是湖上的莲花浮萍,水边杨柳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