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宫”里,皇后长孙静姝勃然大怒,随手砸了手里一个琉璃盏,身旁下人惊恐万状,跪地求饶:
“皇后息怒,皇后息怒……”
大皇子南宫宏挥了挥手,随从陌殇很识趣的将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
“何人惹母后生如此大气?”
南宫宏优雅起身,帮皇后长孙静姝倒了一杯茶水,随口询问。
“还能是谁?你那糊涂的父皇。”
说到这里,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重重放在桌子上,依旧愤愤不平:
“今日本宫去给你说了,你与那张齐之女张魅儿的婚事,你猜你父皇怎么说?”
“一届商贾之女怎能配上朕的皇儿,赶明朕再给宏儿再择一良配。”
南宫宏揣摩着圣意。
皇后长孙静姝一脸狐疑:
“皇儿怎知?”
“这不难猜测,父皇明显就忌惮祖父一家,不想让孩儿继承皇位,这才让我们心生恨意,想要夺回我们本该得到的一切,孩儿想娶张齐的女儿,看好的是他家的银子,我们想要谋大事,银子必不可少。
而富甲一方的皇商张齐是最好的选择,我们能想到的,父皇自然也能想到,母后何须动怒?”
南宫宏优雅地喝着茶水,说的漫不经心。
“那怎么办?你父皇不给你赐婚,你的婚事便成不了。张齐与欧阳寒一家又极为亲近,而欧阳寒又与那残废走的近,张齐如何能为我们所用?”
皇后长孙静姝接连忧心反问。
“孩儿早就知道父皇会反对,他越是反对,孩儿越是要与那张魅儿在一起……”
南宫宏语出惊人,长孙静姝瞪大双眸: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如此做,只会更加激怒你父皇,到时候他更会视你为逆子,不会封你做太子。”
“母后觉得孩儿还有机会做太子吗?上有受宠的淑妃琴兰,下有那残废南宫煜,孩儿的几率有多少?母后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父皇他心里要是还有孩儿,还有母后,他怎会好几年不来母后寝殿?要不是他还忌惮着祖父手里的兵权,恐怕早就将我们娘俩打入冷宫了。”
说这席话的时候,南宫宏的眼神陡然变得凶狠冰冷,透着一丝不甘。
皇后长孙静姝同样凤眸里冒火,长长指甲戳破手心,咬牙说道:
“他娶母后本就是为了巩固皇权,本以为这些年能捂热他那颗绝情的心,没想到,依旧忘不了那个贱人。”
想到让皇上南宫翊朝思暮想多年的淑妃琴兰,皇后长孙静姝便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当年为了让皇上南宫翊忘记琴兰,她买通了一个平民,也就是南宫煜的母妃静妃,爬上了皇上南宫翊的龙榻,目的就是拖延南宫翊纳琴兰进宫的步伐。
可万万没想到,那个平民竟然不是池中之物,硬是争气给皇上南宫翊生下一个皇子,南宫煜从小便易于常人般聪慧,很得皇上南宫翊喜欢,爱屋及乌之下对静妃也多了一些赞赏,经常留宿到静妃处,更有道士称南宫煜有帝王之相,这是皇后长孙静姝万不能容忍的。
于是便让自己的父亲长孙慕德联合朝臣对当今皇上施压,让他按照祖制“立长不立幼”封自己的儿子南宫宏为太子。
却因此适得其反,让皇上南宫翊心生反感,俩人关系越加恶化。
为了维持俩人薄弱的夫妻关系,长孙静姝最终做出让步,同意静妃琴兰进宫。
这是皇上南宫翊梦寐以求的,如今得偿所愿,也确实对长孙静姝有了改观,三不五时去皇后殿小憩,作为一个女人,也就心满意足。
为此南宫煜的的母妃静妃,郁郁寡欢,最后死于非命。
而南宫煜也的腿也在这个时候出了状况,站不起来,成为残疾。
为此皇后长孙静姝沾沾自喜,毕竟皇上南宫翊收回了心,与她和平相处起来,如此她的皇儿南宫宏,被立为太子指日可待。
可这种关系并没有维持多久,琴兰平安产下皇子南宫烈,皇上对她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才明白,原来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那个女人,让她平安产子。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脚,皇后长孙静姝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痛彻心扉的感觉。
望着自己母后脸上多变的表情,南宫宏知道,她又想起了以前父皇带给她的伤害,拍了拍她的手背,冰冷的声音说道:
“所以孩儿才说,他越反对,孩儿便越要与那张魅儿在一起。等他忍无可忍对张魅儿起杀意的时候,正是孩儿与那张齐结盟之时。”
“皇儿的意思是说……”
皇后长孙静姝没有将话说完,看到儿子胸有成竹的眼神,嘴角微勾,微微点头,俩人达成一致。
就在俩人说着话的时候,陌殇走了进来。
“怎么样?可有找到那开启虎符的钥匙了?”
南宫宏冰冷的声音询问。
陌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
“殿下饶命,属下无能,找遍了二皇子与六皇子寝殿的每一个角落,就连静妃处也找了,都没有找到那把钥匙。”
南宫宏凤眸微挑,眉头紧蹙:
“难道真的在那个残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