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候府的柴房里,兰欣儿衣衫褴褛,青丝凌乱,全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就连晶莹剔透的眼眸也已经失去了往日光彩。
一个趾高气昂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兰欣儿,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不对,是三天河东,三天河西。三天前表哥还视你为珍宝,可如今你已经成为了阶下囚,我很好奇,你到底偷走了表哥什么东西,让他如此恨你?
张魅儿一边说着,一边狠狠扯着兰欣儿的头发,将其拽了起来。
兰欣儿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听到张魅儿说话似的,她搞不懂,欧阳寒说他的虎符丢失了,可她并没有盗取虎符,甚至不知道什么叫虎符,那东西有什么用?她只盗走了一块玉佩不是吗?
“你竟然还敢装哑巴?谁给你的胆子?兰欣儿,别以为表哥还会护着你,今日就算我打死你,他也不会再心痛你半分。”
张魅儿咬牙说着,狠狠将其摔在地上,踹了俩脚,又吩咐其下人: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向本小姐求饶。”
一声令下,下人们拳脚相加,全朝着兰欣儿的身上招呼着。
兰欣儿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耳朵嗡嗡作响,她甚至想到了死,可她却无法丢下小辰,也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拿到玉佩没有,他会不会因为玉佩丢失,再次为难小辰?
“不要打了,呜呜……求求你表小姐,不要打小姐了,她已经够惨了,再打下去她会死的,呜呜……,”
就在此时给自己送饭的百合看见了,她急忙丢下菜篮子,扑上前护着她,大喊着。
“小姐?百合你是不是有病啊!她算什么小姐?你吃的镇远候府的粮,领的是镇远侯府的月薪,如今连表哥都不要她了,你还护着她干什么?滚开,再不滚开,连你一起打……”
张魅儿望着忠心护主的小丫鬟百合,眼眸里的寒光更甚,尖酸刻薄地说着。
百合望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兰欣儿,含泪摇了摇头:
“不,小姐是个好人,侯爷与小姐之间一定有误会,求求表小姐放过小姐吧!呜呜……奴婢给你磕头了,呜呜……”
说完,百合爬附在地上,“咚咚”地磕着头。
“百……百合,不……不用管我,你……你快走,快走……”
百合的忠心感动了兰欣儿,她有气无力地说着。
然而百合却仿佛没有听到般,依旧不停地磕着头。
“好忠心的丫头,既然如此忠心,那便一块打吧!往死里打。”
张魅儿刚刚听到百合说她的表哥欧阳寒会后悔如此对兰欣儿,俩人还会和好,她凤眸里的杀意便已经掩藏不住,绯唇轻启,轻飘飘说着。
“是。”
下人得令,更加卖力,兰欣儿被打了仿佛骨头都断裂了,好在有小丫鬟百合忠心护着,少挨了不少拳头,可百合却被打的很惨,发出一声又一声惨叫。
她的忠心,打动了兰欣儿冰封的心,仿佛突然间有了力气,狠狠推开一个下人,反手将百合护在了身下,冰冷刺骨的语气说道:
“表小姐打吧!有种你就打死我。”
“你以为本小姐不敢?”
张魅儿凤眸里尽显寒光。
“我手里有侯爷要的东西,表小姐若打死了我,他绝饶不了你。”
兰欣儿虽然虚弱无比,却吐字清晰,张魅儿摆了一下手:
“是了,兰欣儿偷走了表哥的东西,表哥才让人将她打成这样,就是为了逼问她东西在哪里?”
张魅儿紧了紧拳头,丫鬟采莲急忙上前献策:
“小姐只要不伤她性命,侯爷便不会追究,不如就趁现在毁了她的容吧!让她永生永世无法再勾引男人。”
张魅儿一听,眼前一亮:
“言之有理!”
说完,一指下人喝道: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上?”
“是”。
一声令下,其中一个下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不要,不要,表小姐饶命,表小姐饶命,呜呜……”
百合再次拦在了兰欣儿身前,伸开双臂拦截。
“滚开。”
那个拿匕首的恶奴,狠狠推开百合,就在他打算用匕首划向兰欣儿脸庞的时候,却听“噗……”的一声,他整个人被人用宝剑串了个透心凉,一个醉醺醺的声音说道:
“谁……谁敢伤……伤本侯的女人,本侯便……便杀了他。”
“侯……侯爷……”
下人们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张魅儿更是脸色煞白,腿肚子直打颤,结结巴巴:
“表……表哥,我……我只……只是在帮表哥审……审问兰欣儿。问……问她到底偷走了表哥什么东西,让……让她将表哥的东西还回来。”
“你……你不配,滚……”
欧阳寒冷睨着张魅儿,醉醺醺说了一句。
张魅儿娇拳紧握,长长指甲戳破手心,尽管不甘,却不敢与欧阳寒硬碰硬。
“走。”
紧抿的双唇里吐出一个字,正待离去之时,却被欧阳寒用宝剑挡住,剑尖在她白净的脸上停顿片刻说道:
“张……张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