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入水里的欧阳寒,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不会游泳,当时看到兰欣儿落水,他头脑一热便跳了下来,一股窒息般的死亡气息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耳边响起了一个尘封记忆里的声音:
“别怕,我带你上去。”
“是她?”
脑海里的模糊记忆重现,欧阳寒依稀记得那是十几年前的一段往事,那年,他年仅八岁,第一次驯马,却被马甩到了一个水潭里,那时的他如同现在一般,是一个旱鸭子,当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因为下人们都被他的马甩在了后面,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就在此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跳入水里,救的他,当时女孩说的也是这句话:
“别怕,我带你上去”。
望着近在咫尺的兰欣儿,清澈如水的眼眸,如同翡翠琉璃般闪亮,正是他找寻多年的那双眼睛。
欧阳寒将俩人重叠,有了那次的阴影,他到现在也不会游泳。
“喂!欧阳寒,你坚持住,喂……”
眼见欧阳寒闭上了眼睛,兰欣儿惊慌失色,想也没想便用嘴堵住了他的嘴,帮欧阳寒渡气。
直到众人将欧阳寒拉出水面,兰欣儿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也虚脱了。
“欣儿,欣儿……”
欧阳寒从昏迷中醒来,大喊着兰欣儿的名字。
“寒儿,你终于醒了。”
老夫人见欧阳寒醒来,喜极而泣。
“表哥,呜呜……你可算醒了,吓死魅儿了,呜呜……”
张魅儿同样语带哽咽,不断用锦帕擦拭着眼眸上的泪珠。
张魅儿是真的害怕了,她怕欧阳寒死了,她的姑母,老夫人张氏饶不了她不说。她也怕自己想做侯爵夫人的美梦破灭。
“母亲,欣儿姑娘呢?她在哪里?儿子要见她,现在,就现在,儿子要见欣儿姑娘……”
欧阳寒没空搭理张魅儿,一把抓住老夫人张氏的手腕,急切说着。
“这……”
老夫人仿佛有难言之语,欧阳寒心中滑过一丝不安,急忙追问:
“欣儿姑娘呢?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
欧阳寒的声音逐渐提高,最后几乎是大吼。他清楚的记得在鱼塘里是兰欣儿救的他,还有十几年前,同样是她。
当年他从昏迷中醒来,找遍了整个京都,只希望能够找到那个救他的女孩,可当时看到的人很少,下人们也只是远远看到,没有看到正脸,只道是一个小乞丐,因为当时那个女孩穿的衣衫是破破烂烂的,许是看到有人来,她很快便跑开了。
下人们当时也只顾查看欧阳寒有没有事,便没空搭理那个救他的女孩。
“欣儿姑娘,欣儿姑娘,表哥的心里只有那兰欣儿,那你可知道那兰欣儿她根本就是一个大骗子?”
不堪被忽略的张魅儿,情绪失控,见欧阳寒醒来,便找兰欣儿,不等老夫人说话,她率先大吼,忘记了一个女人该有的端庄。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查兰欣儿的底细,只是没有查到,所以她才跑来与兰欣儿谈条件,让下人们接着查。
就在欧阳寒落水昏迷的这段时间,追查终于有了结果,张魅儿兴奋地将追查到的信息,拿到了老夫人张氏面前,当得知兰欣儿只是一个贼的时候,老夫人的震惊不亚于张魅儿,念及兰欣儿救她多次,她没有为难,只是将其赶出了侯府。
“咳!母亲也没有想到,这欣儿姑娘竟然是个贼,也许她至始至终都是在骗我们。”
老夫人张氏唉声叹气。
欧阳寒的心一揪,比起真相的残酷,他更担心兰欣儿的安危,沙哑的声音询问:
“所以呢?你们将她送去官府了?还是将她赶走了?”
“她救过老身,老身也不想过多为难,便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走了。”
老夫人如实说着,欧阳寒急忙翻身下床。
“表哥你去哪里?”
张魅儿见欧阳寒开始穿鞋,一副很着急的样子,紧忙拦截询问。
欧阳寒忍不可忍:
“张魅儿,你给本侯听清楚,兰欣儿她是本侯的女人,你若再敢动她一根指头,本侯一定会杀了你。”
“啊?姑母,呜呜……你看表哥,呜呜……”
张魅儿被吓坏了,一下扑进老夫人张氏怀里哽咽哭啼,她能够感受到欧阳寒身上的杀气,这是从未有过的。
“寒儿,你干什么?看你把魅儿吓得?那欣儿姑娘她就是一个骗子,一个贼,就算母亲不逼你娶魅儿,我们镇远候府也绝容不下一个贼,做你的夫人,这婚事母亲不答应。”
老夫人护短般将张魅儿护在怀里,怒目相向,倒不是她对兰欣儿的人有偏见,而是对贼这个行业有偏见,试问那个母亲会同义自己儿子取个贼夫人?
对于老夫人对兰欣儿的敌意,欧阳寒却有着义无反顾的坚持,他抬眸直视老夫人:
“孩儿今日也把话撂在这里,孩儿这辈子只娶兰欣儿这一个女人。不管她是贼也好,乞丐也罢!孩儿都不在乎。母亲如此排斥她,那你可知道,十几年前孩儿落水,是谁救了孩儿?”
老夫人听闻满满不敢置信:
“你是说当年救你的人是兰欣儿?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