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兄弟们,杀了这些冀州的狗杂种!”
“杀冀州人,算上我一个!”
“呸,你们算什么东西!并州就该由我等并州人做主,岂容尔等冀州人指手画脚。”
“……”
安邑城内。
袁军中并州本地士卒和冀州系将领的矛盾冲突,因为吕布的到来和冀州将校对并州士卒的肆意屠杀而直接爆发了。
地域矛盾,不止在千百年后存在。
在当下这个看重乡情感,连军队编制都是以一地乡亲为主的汉末,更是犹有甚之。
镇守安邑城的袁军将校门望着手持长刃向自己冲来的麾下并州士卒,他们一时间有些怕了。
但。
他们还是强忍着恐惧厉喝道:“尔等想干什么?造反吗!”
可他们不断后退的行为,却令他们的呵斥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你不是看到了吗?”
“当然是……”
“造反啊!”
一名昔年曾为吕布麾下,没有追随吕布进洛阳讨董而后来被迫加入袁军的并州老卒站了出来。
他的目光,看向说话的那名冀州将校的目光满是不屑。
话落,并州老卒提刀而上,迎面一刀就是劈向将校。
老卒一动。
其身后聚拢起来的并州士卒哪里能忍的住,立时冲杀着和将校麾下的冀州士兵杀了起来。
喊杀声不止,城头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
数个回合之后,并州老卒一刀砍在冀州将校的脖颈之上,结束了那人的性命。
“我呸!什么玩意儿!”
“就这等废物也能成为我等的长官,连某的三刀都扛不住。”
“兄弟们,杀下城去!”
“迎接温侯!”
并州老卒一招呼,继续朝着拦路的其他冀州士兵杀了过去。
这样的场景,仅是安逸城头袁军内乱的一角。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
一些身为将校的并州籍军官,赫然带着自己的部下开始作乱。
局势完全脱离了守将郭援的掌控,看着这一幕,郭援的心中满是绝望。
他的担忧……
成真了!
大战未起,吕布就已然凭借着他在并州人心中积蓄的威望,轻而易举的挑起了安邑城的内乱。
这也让他明白了……
因何长安之乱后吕布投效自家主公的时候,主公袁绍放着此人不用,却是欲杀此獠。
根本是此人之于并州威望过甚,留他与养虎为患无异。
一旦令其得到了主公麾下并州军士的拥簇,届时主公想要驾驭的住他,简直是难上加难。
“咔——咔——咔——”
“咔咔——咔咔——”
城门被推开时发出的特有异响,让郭援面色大变。
顾不得思量其他的他,对着自己的副将说道:“随我赶紧杀出城去!”
“我等必须告诉州牧大人,小心防备并州军士。”
“否则,整个并州都将危矣。”
一刀砍翻了面前向自己冲来的原自己麾下并州士兵,郭援对着围聚在自己身边的嫡系冀州军士大喊道。
城墙下方。
吕布望着被一众城中的并州儿郎推开的城门,他仰头发出了一声长啸。
“兄弟们,某家吕奉先回来了!”
“杀!”
不待后方的张辽,臧霸率军杀至,吕布看着城门口正在同敌人厮杀的并州儿郎,想也不想的冲了出去。
完全没有顾忌这是不是敌人诱骗他的诡计圈套。
但。
不可否认的。
这就是独属于天下第一武将,飞将吕布的个人魅力所在。
城门口。
正在用身体抵着城门,厮杀间阻止着城内冀州士兵夺回城门的并州儿郎,看到单骑杀来助力他们的吕布……
所有人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悍不畏死的冲向了原本的袍泽,如今的敌人。
“温侯!”
“温侯!”
“温侯!”
望着来到他们身边的吕布,反抗冀州军士的并州儿郎一个个激动的热泪盈眶,情不自禁的呼唤着吕布的姓名。
“哈哈,儿郎们!”
“此战……就让我等战个痛快!”
“不杀的冀州狗人头落地,就绝不收手!”
吕布喝道。
其人已经一马当先。
以自身为锋刃,朝着冀州军士抵抗最强的聚集之处杀了过去。
而他的绝世勇武,也极大的鼓舞了那些响应他而反抗的并州儿郎。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
聚集在吕布身边的安邑城内的并州军士,越来越多。
以至于。
当吕布挡在准备突围而出的安邑守将郭援道路前方的时候,吕布比郭援更像安邑城的守将。
安邑城中三千名从于袁军的并州儿郎,除却在刚才的厮杀中战死的,几乎全都聚集在了吕布的身后。
而郭援身后。
除了数十名亲卫外,其他冀州将士几乎被倒戈的并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