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鲜血顺着他的下颌滑落。
谢妄清喉结一耸,血珠从他的喉结滚落,最后滴在了苏念栀的锁骨处。
在谢妄清的意识恢复后,他放轻了吸血的力道。
分明已经清醒了的谢妄清,却并未立即立刻离开苏念栀。
他反而继续嘬取着香甜的血液,慢慢舔去了苏念栀脖颈的血渍。
当最后一点儿烛火也被清风扑灭后,谢妄清仍然没有从苏念栀身前起身。
他似乎已经沉溺在了吸血的过程中,直到一声猫叫传来,才拉回了他的思绪。
“喵呜——”
“喵呜——”
风影从门缝溜了进来,一个旋身便跳上了木桌,它对着谢妄清摆了摆猫尾,经过这两日的习练,风影已经能在狸猫原型时开口讲话了。
它有些疑惑地开口:“少主,其实......你们吸血可以用瓷碗把血接好后,再递给对方喝啊。”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抱在一起吸血啊?”
风影有些不解,它才说完,一抬头,便对上谢妄清清冽的眸子。
风影微怔,下一刻便被阔大蓬松的狐尾缠住,“噗通”一声,风影被狐尾推出了竹屋。
时下本是万籁俱静的深夜,却传来了狸猫的惨叫。
“呜呜——”
风影趴在门外,从小缝里望着榻上的二人,抖了抖猫耳后,委屈地开口:“我本来就没说错嘛,要喝血直接用瓷碗接起来就好了嘛......”
风影巴巴地望着靠在苏念栀,长叹一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挨着栀栀姐一起睡觉了......”
狸猫将落在自己身上的狐狸毛全部抖落,最后对着一团狐狸毛球,愤愤开口道:“坏狐狸!”
“坏狐狸!”
*
苏念栀接下来的九日都如今夜一样,在睡前会与谢妄清互相吸取对方的鲜血。
除此之外,苏念栀作为妙隐宗的弟子,还需每日前去妙隐宗习练功法。
因此,每日晨阳刚升起时,苏念栀便得早早爬起来回到妙隐宗。
及至傍晚,伴着斜晖而归。
苏念栀每次归家时,总是累得连句话都说出不来,一进门便能见着谢妄清坐在榻上等着她回来吸血。
不仅如此,苏念栀还觉得谢妄清越来越奇怪了。
谢妄清最初一点儿也不关心苏念栀白日里究竟去了何处,可后来,谢妄清竟然开始催苏念栀早些回来。
美名其曰是说早点吸血便能早些休息。
可苏念栀还是觉得谢妄清定是有事瞒着她。
好在这十日里并无什么怪事发生,等到第九日时,陆明怀提早了一天来接苏念栀。
春光倾落,竹屋之外的梨树绽开满头白梨,梨花如雪飞洒,只见梨花卷成的絮雪中,一抹青色与白色相撞。
陆明怀站在竹屋之外,青色的衣袍被晨风掀起。
他屈起手指,指骨刚刚扣在门上时,却见大门被人推开。
“谢公子?”陆明怀双目圆睁,他看着衣衫有些凌乱的谢妄清,目光一滞。
随后,陆明怀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动到了屋内。
只见躺在榻上的女子缓缓起身,一头墨发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垂落,阔大的白衣极其不合身,倒像是男子穿的。
苏念栀由于忘记从妙隐宗带换洗的衣裳来,因此穿的也是谢妄清的外衣。
谢妄清的衣裳宽大,将苏念栀罩在其中,苏念栀只要一动,领口便会顺势滑落。
陆明怀眉梢一挑,刚打算开口时,眼前却蒙了道黑影。
谢妄清向左侧跨步,将陆明怀挡住,使得陆明怀无法再窥探屋内之景。
“欸!”陆明怀适时出声,可谢妄清却没有半点儿想要离开的意思。
他斜靠在门前,对着陆明怀耸肩道:“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啊?”陆明怀眉头一蹙,他今日是来带苏念栀回妙隐宗的,却被谢妄清这样挡在门外,这叫什么事儿?
然而不过片刻,苏念栀便洗漱好后从屋内出来。
苏念栀刚抬脚跨过门槛时,两腿一酸,险些栽倒,幸而拽住了陆明怀的衣袖才未有摔倒。
“嘶......酸死了。”苏念栀轻啧一声。
陆明怀扶着她起身时,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苏念栀脖颈的红痕,随后叹道:“你俩还真是激烈啊......你还舍得回妙隐宗吗?”
苏念栀一怔,好看的眉眼中显出了疑色:“为什么不回去?什么很激烈?”
苏念栀两腿泛酸不过是因为昨夜和谢妄清争抢被褥时撞伤了腿,所以今日才一直发酸。
脖子上的红痕也是昨夜谢妄清吸血时留下的。
苏念栀怀疑陆明怀想多了,她戳了戳陆明怀的肩头:“走吧,回妙隐宗去!”
算来今日刚好是第九日,明日苏念栀便能回妙隐宗,只是陆明怀提前一天来寻她而已。
只要今日习练完功法后,再吸一次谢妄清的血便可。
苏念栀照例转身向着谢妄清挥了挥手道:“我走啦,今晚再见!”
可她刚刚抬步跟上了陆明怀时,却被谢妄清拉住了衣袖。
“怎么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