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喜欢吃橘子糖吗?”
谢妄清低声而言,他抬手凝起一道风,盖灭了殿中的烛火,随即出了月宫。
玉殿内太热了,他打算去月宫之外,吹吹冷风。
*
月宫之外,血月渐渐落入厚实的云层之中,时至天明,魔域的暖阳顺着天沿而起,挂在了斜枝之间。
谢妄清方出月宫,便撞上了风影。
风影从地牢的方向而来,在谢妄清身前站定后方才开口:“少主,属下刚从陆明怀那儿得知,不能让苏念栀一直住在月宫。”
谢妄清抬眼看向风影,问到:“为何?”
风影解释道:“苏念栀被罗刹鬼所伤,拿罗刹鬼是水中而来的厉鬼,苏念栀此时周身都浸了寒,月宫又是极寒之地,陆明怀说最好今日便让她搬出去。”
“且,还要找处常有暖阳高照的院子。”
风影一口气将话说完后,顿了半晌,他将才和祭无一道将陆明怀押回地牢,陡然听了陆明怀的一席话后先是一愣。
不说别的,这魔域哪儿有什么暖阳高照的院子?
而且还要有花为伴,别说花了,魔域里连根儿枯草都没有。
风影正在沉思之际,却听谢妄清缓缓开口:“去花月河边修一间竹屋。”
“啊?”
少年的话音与风声一道传入风影的耳中,他并未理解谢妄清的话中意。
只见谢妄清再次启唇:“风影,我瞧着玉璧上还缺两只耳朵,总归你的耳朵也不太管用,不如就割下来......”
“属下这就去找小鬼一同修建竹屋!”
风影才没那胆子继续问谢妄清的话意,他赶忙转身,从袖中取出一方火折子,火折子却崩开了焰火。
焰火散开的刹那,藏在魔域的妖鬼齐齐显现。
恰逢其时,暖阳也挂在了天幕之中,风影带着妖鬼一同前往了花月河。
谢妄清也跟在了其后,然而当其离开月宫时,掌心化出一团幽火,幽火将月宫所围,消散了些月宫的冽气。
*
花月河
骄阳高高悬空,虽被暖光所照,然而魔域的雪却是终年不化,白光落在清雪上,漾开华彩。
“快点儿,这儿的竹子没摆好,得弄结实点儿!”
风影指挥着小妖怪将搬来的竹子整齐地搭放在了一起。
烈阳罩在他头顶,令风影有些发热。
他拿了几片竹叶叠成了一把竹扇,轻轻在脸颊一侧扇动。
在他的右侧是湍流的清河。
风影望了一眼花月河,日光下澈,白影顺着浮波而动。
不同于骨渊的尸水,花月河是魔域唯一一处有生灵的河流。
游鱼往来翕动,嬉水相绕。
“奇怪,难道说少主是想要给栀栀姐修一间竹屋吗?”
风影像是突然相通了某事一般,两目圆瞪,他掏出了自己怀中的宣纸,以指尖为笔,在纸上簌簌落下了一行字。
“那就是快成了呀?”
“听闻栀栀姐是被人类抛弃了,少主这才带她回魔域的,那此后魔域不就是她的家吗?”
思及此,风影继续写到:“魔域所修建的竹屋成为了小神女的家。”
他才将这句话写完,便听身后传来了风啸之声。
风影一个转头,去被漫天的泥土所糊住了眼。
“呸!”
风影吐掉了嘴里的泥,拍了拍脸上的灰。
然而他才拍落脸上的灰,浑身便奇痒无比。
“好痒好痒!”
风影四处跳脚,直到撞上一人后才停下了动作。
“少主?”
风影直直撞上了谢妄清的胸膛,少年的白袍沾染了污泥,谢妄清看着风影,淡淡道:“起来。”
风影连忙从谢妄清身前而起,嘴里却嘟囔道:“那日栀栀姐的血都把你的衣裳染红了,也不见你叫她起来啊......”
谢妄清像是听见了风影的话,转身笑着看向风影:“你方才说什么?”
风影抬手捂住了嘴:“我没说什么。”
他说完,便随着谢妄清一同转身,只见竹屋四周的土都被掀翻。
玄色的泥土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花田。
风影的两只眼睛瞪得更大了。
这魔域的土可不是凡间的土,那都是淬了毒的。
连他一常年居于魔域的人,陡然被那玄土糊脸,也觉浑身犹如百足之虫啃咬。
这毒土是专门拿来对付擅闯魔域的人的。
可如今少主将这毒土都给掀了,还将这儿都种满了花,这是为何。
“少主,您为何要把咱们的土都掀了呀?”
风影有些不解,然而谢妄清闻言也是怔愣在了原地。
他望向了远处已经渐渐成型的竹屋,反问自己:“为何要在竹屋外修建花田呢?”
他也想不通。
分明苏念栀只是他找来的一张画皮而已,他为何还要大费周折地将魔域的土都掀了,在这儿种花呢。
花月河边,是魔域唯一一处可以种花的地方。
清风从远处而来,芳菲甜香随之向着四周扩散。
谢妄清的衣袍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