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面前。
苏念栀险些碰到谢妄清的脸,猝不及防地便跌进了一双蕴笑藏波的眸子里。
“你还想做什么?”
“要杀我就快点儿。”
比起在她身前作画这种奇耻大辱,她宁愿立即死在谢妄清的剑下。
只见谢妄清望着苏念栀,嘴角微微一勾,明音晴朗。
“杀你?”
“我比较喜欢能自己动的。”
“等我画完了,再将皮给扒下来,这样作画才有趣。”
他的右手已经将画笔换成了刻刀,即使在明黄的烛光之中,刻刀仍然泛着凌寒之光。
“马上就到你了噢。”
谢妄清的目中翻然腾跃起愉悦之色。
他转了转手腕,刻刀冰凉的一端便点在了苏念栀的腿|上。
谢妄清埋首凝视着自己用画笔勾勒出来的芍药花,满意地点了点头。
刻刀一起,便直直向着苏念栀而刺去。
可就在那刻刀堪堪要划破女子的肌肤时,“当”声骤起,刻刀落地。
苏念栀用尽全身的力气,攥住了谢妄清因为雄黄酒而显露出来的狐耳。
她曾经听说过,对于妖族而言,他们的耳朵是最为敏感的。
因此,当苏念栀攥住谢妄清的狐耳时,谢妄清竟然呆愣了半晌。
苏念栀趁着谢妄清尚未回神,撑手起身,踩过谢妄清落在地上的玄色外氅,朝着月宫的殿门跑去。
*
“怎么没声儿了?”
“刚才不还是很激烈的吗?声音那么大来着。”
风影察觉到了殿中的声音渐渐消退,两眉紧紧攒拧,他弯身想要朝门缝处移动,就在他眼睛刚刚定在那一道门缝之中时,却见殿门被人推开,将他扑倒在地。
“哎哟——”
风影跌坐在地,揉着自己的后腰,祭无上前两步,想要将风影扶起。
然而殿中窜出的一道人影却将二人隔开。
女子的帏帽已经掉落,挂绕在脸上的面纱则半垂在下颌之处,她衣衫凌乱,衣襟微微敞露,而裙摆更是被堆叠成皱,从她的两膝之中不断往外透着清水。
风影和祭无看着面色有些泛红的苏念栀,齐齐呆愣在了原地。
祭无:“小狸猫,我现在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
风影眨了眨眼:“我也没想到我猜的这么准。”
苏念栀不知这二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她回头一看,上前夺走了祭无的长剑,转头便飞身而去,离开了月宫,融入了沉影之中。
风影和祭无两人陷于呆滞之中,等到谢妄清缓步走到了他们身前才回神。
此时的谢妄清用灵法强行将狐耳压了回去,他没想到苏念栀竟然敢碰他的狐耳。
“得想个法子好好折磨她。”
谢妄清眼帘微垂,再次抬头时,目光中已经显露嗜血的赤色。
他转头看向了一侧的风影和祭无,弯笑而言:“你们俩是打算让我去追苏念栀吗?”
风影点头:“是啊,这得要魔君您自己去追才有......”
风影还没说完,便被祭无抬手捂住了嘴:“属下这就去把那不知好歹的祭司给追回来!”
他说完,便带着风影一道而去。
徒留谢妄清立在血月之下,他将手中的刻刀高高举起,血月落下的红光点在刀刃之上。
沉夜之中,他轻声说到:“我很好奇,这刻刀刺破你肌肤时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
地牢
刺鼻的血腥味和着水淹的霉臭味在地牢之中蔓延,枯草堆里的老鼠成群,杂声不断。灰鼠趴在墙角,啃噬着残躯血肉,像是永远也不会餍足一样,疯狂地攫取枯骨上挂着的碎渣。
苏念栀是被“嘀嗒嘀嗒”的水声所唤醒的。
她睁眼之时,目之所及唯有一方黑黝黝的铁壁。
苏念栀记得自己跑出谢妄清的寝宫后,便立时旋身欲走,准备破开结界,离开魔域。
可谁知她身体中的妖血在那时控制了她,分明她已经将豁口打开,却仍然因为妖血而留在了魔域之内,随后便被赶来的风影和祭无又抓了回来,关在了这座地牢内。
苏念栀摇了摇头,浑身酸软无力,她动了动腿,刹那间,那冰块儿和毛笔在她身前游动的感觉再次袭来。
“嘶......”
她轻叹出声,身旁却骤然响起一道清冽温润的嗓音。
“你醒了?”
苏念栀循声而瞧,地牢之中唯有一个窟洞是透着天光的。
借着那点儿微弱的光芒,苏念栀这才看清了眼前人。
眼前之人青袍裹身,发束檀木,面若冠玉,薄唇微张,在微光的映照下,青衣公子弯身颔首向着苏念栀一笑:“苏姑娘。”
苏念栀微顿,她记得自己被捆在囚灵架上时,似乎曾见过这个青衣男子。
那时所有的人都为了能够斩杀苏念栀后,逃出魔域而拼命,只有他一人立在火影深处,静静地看着众人互相残杀。
而苏念栀能打量了一番眼前人后,却发觉他并非是魔域的妖邪,是和她一样的人。
并且,她观此人之态,应当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