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陆明怀。
然而,那老太则一把抓住了谢妄清的衣角。
谢妄清眉梢一动,手中的承影剑也随之翻转。
他有些想念鲜血的味道了。
“公子!别急着动手啊!”
那老太似乎看穿了谢妄清的意图,将谢妄清抽剑的手按了回去。
她苟着背,转身走到谢妄清的身前,嗤笑道:“你小子最近为情所困呐。”
谢妄清闻言,眼睫微颤,回以轻笑道:“抱歉,在下愚昧,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老太倒也不急,只慢吞吞地取出来了一只灰色的瓦罐。
她拍了拍瓦罐,发出泠脆轻响。
“我猜你怕你的心上人离开,正赶着回去呢!”
“我这儿有个法子,可以让你的心上人永远都不会离开。”
“你要试试吗?”
谢妄清正对上老太浑浊的双目,他弯唇而笑:“不需要,她不会离开的。”
却听老太继续叹道:“是吗?”
“那看来我这情蛊是没法用咯?”
老太的声音才将落下,走在前边儿的少年步子微滞,攥着剑柄的手指骨泛白。
他低声而言,重复了一遍那人之言。
“情蛊?”
“苗姨这情蛊可是花了许久才炼制出来的呢,一般人我都不会给的。”
“要不是看你被‘情’之一字缠得太深了,谁稀罕拦住你?”
正说着,那手拿灰瓷罐的苗疆老太晃了晃瓷罐,其内发出“叮当”之声,在小巷口萦绕不散。
“哎哟,想想我这情蛊可是能让种蛊之人对下蛊之人百依百顺,便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法子把二人分开。”
“公子既然不需要,那我便先走喽——”
苗姨说完,便向着前方跨步,她步子微抬,身上的铃铛脆响不断,银饰在清光的照耀下,如同彩蝶翻飞。
苗姨将瓷罐复揣进了怀中,一手护着灰瓷罐,一手拄竹节杖,颤颤巍巍地转离开了小巷。
可就在她将将要行至长街一沿时,却听身后倏然传来了清冷的话音。
“慢着。”
苗姨的脚步立即停驻,皲裂的嘴角微微上扬。
苗姨缓缓转过了身子,正对上身后之人。
少年立于巷口,日光下洒,覆在其白衣上,如月华流转。
苗姨的眼珠一转,随即笑道:“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谢妄清闻言缓步走到了苗姨身前,他轻提起长剑,剑指其左心口。
苗姨被他一惊,向后一撤步,谁知长剑却勾住了她脖颈处的银圈,将她往前一带。
“欸,公子,咱们有话好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况且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
苗姨话还没说完,却见谢妄清轻启唇瓣。
“你说的情蛊当真如此有效?”
苗姨闻听谢妄清之言,略微怔愣了半晌,良久后才回过神来。
她不耐烦地拍了拍谢妄清抵在身前的手,斥道:“你要不信我又有什么法子?”
“总归这又不贵,买回去试试又未尝不可。”
“怎么?难道你没钱?”
苗姨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谢妄清的束缚,转而继续拄着自己的竹节杖慢慢起身。
正当她撑着竹节杖颤悠悠而起时,谢妄清再次开口。
“我有钱。”
少年的话音随着清风而散后,只见他一个旋身便在苗姨跟前站定。
他凝顿了片刻后,才低声发问:“我只是想问你,这情蛊对被下蛊之人可有害?”
苗姨挑了挑左眉,嘴巴一撅,思考了半晌后方应声:“照理说,寻常下蛊只需要将子蛊下到那人身上,下蛊人好生护着母蛊即可。”
“但......”
“因母蛊没在人體内,而子蛊和母蛊是相连的,子蛊吸取到的血氣也会传给母蛊,因此,的确会对被下蛊之人有所损害。”
苗姨这句话方才说完,站在他身前的谢妄清眼帘轻轻下垂,随即,他攥紧了手中的长剑,似乎是打算转身离去。
苗姨眉头一皱,立时便接了下一句话。
“不过......”
“若是你愿意将母蛊放在自己体内,那母蛊便只需蚕食你的气血,子蛊便也伤不着另一人了。”
苗姨的声音刚落,谢妄清便甩给了她一只钱袋,里边儿装满了金叶子。
苗姨只顾着去接那钱袋,手中的灰瓷罐顺势便落在了谢妄清的手中。
“哟,这么多?”
“还算你有眼力见儿,我这情蛊你绝对找不出比它更有效的了。”
苗姨自顾自地言说那情蛊的万般好,并没发觉谢妄清已经抱着灰瓷罐离开了巷口。
*
鸿福客栈
隐匿在二楼最偏深处的客房内,茶香洇散,热气氤氲。
“你的意思是说,系统要你杀了妄清后,将你带离了书中世界,然而你被困在一片昏暗中整整十五日,都还没有脱离这个世界。”
“直到谢妄清险些溺水而死时,你才突然出现?”
陆明怀将苏念栀所言梳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