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想松手,可是我的身体不听使唤。”
苏念栀埋在谢妄清的怀中,而谢妄清本身的体温便比常人更冷一些,使得她本能地便往着他身前贴靠。
初见之时,苏念栀之所以会觉着他浑身泛热,乃是因为谢妄清体内的春蚕蛊作祟,才觉其身发烫。
而今的谢妄清于苏念栀而言,便如盛夏的一方冰块儿,落在瓷碗之中,铃铛作响,化开冰凉。
“再不松手,我的剑恐怕也不听使唤了。”
谢妄清的怀中被栀香充盈,虽清恬雅淡,然他素来不喜花,自然也不喜欢花香。
他泠泠而言,话音中语调微扬,似风拂面,可所言之意却又似冰寒凉。
见苏念栀还不松手,甚至有愈发抱紧之势,谢妄清笑而抬手,长剑一转,便搭放在了苏念栀的脖颈上。
纤细的脖颈在烛火的映照下,反照出一蒙暖光。
谢妄清目中腾然起星火,他算了算日子,他已很久未有听见长剑划破人的肌肤之声了。
倒是有些忘了那瞬间带来的愉悦之感了。
思绪至此,谢妄清攥着剑柄的手稍稍使力,剑刃抵在女子的脖颈,只需一动,便可划破其肌肤,届时,可见鲜血缓流。
“我是劝过你了的。”
“不能取指尖血,这儿的血也一样可以。”
谢妄清的眼中竟不知何时萌有兴奋的异色。
早在张恩府上,苏念栀晕倒时,他便想对着她脖颈一咬。
仙灵血......
想来与普通小妖的血是不一样的。
思绪串联之间,他一双漆瞳再次因妖化而蒙了赤色。
正当他指骨一扣,长剑微转之时,被人锁住的后腰,那人竟先一步用力,将他朝前一带。
“好冰啊......”
此刻的苏念栀意识混乱,两目之中早已辨不清身前人究竟是谁,她只能依据本能,去探寻此刻比她体温更低的物什。
而她残存的理智则在咒骂那月儿和张恩,不知他二人用的迷情香究竟是何物,竟有这般大的效用。
可既然有这般大的崔|情之效,为何张恩还那么快就结束了?
他是真的不行!
“真舒服......”
苏念栀最后一根弦的防线被压破,她用力地将跟前的冰块儿带过,将他环绕于榻。
只是这冰块儿不同于往常所见的冰块儿,他......
更轻软,更舒服,更......好摸。
谢妄清右手持剑,长剑之端抵于地面,而持剑之人则倾身倒于女子身前。
女子一把锁住了他的脖颈,玉指还顺着他的耳朵轻轻揉搓。
耳朵是他最敏|敢的地方......
谢妄清脸颊微染绯色,二人紧|身|相附,衣衫贴绕,滚|热的温度将他围裹,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双不安分的手,胡乱地攀绕。
谢妄清眉头稍然轻攒,冷眸看着苏念栀那双落在他腰间轻然抚弄的手。
好似在......抚摸那只橘黄色的狸奴时,她就是此番举止。
“卑劣的人类,竟将我当作了那只会吃睡的狸奴。”
谢妄清眸中窜燃起微波,他指尖凝聚一道浅光,掐了个决,想要将苏念栀从自己身前拨开。
然而那指尖的蓝光才将将凝聚成一点时,苏念栀竟陡然抬手,钳住了谢妄清的两指。
不仅如此,她一个翻身,两腿一前一后,夹于谢妄清腰间。
“乱动什么?”
“不过是降温的冰块儿,做好你一个冰块儿该做的。”
苏念栀根本不知自己现今是在行何等荒唐之举,她只是一味地贴在那所谓的冰块儿前,将自己发烫的小脸靠在了其里。
一手还不断拍打着,企图让这不太听话的冰块儿停止他的反抗。
“苏念栀......”
谢妄清眉间漾开笑意,可眸中却蕴着阴骘之色。
上次苏念栀碰他的狐尾他没有追究,是因他在妖化形态之时,便跟常人无异,甚至于比人类的力量更加微弱。
再加之他因白缎被取而灵力受损,苏念栀的仙灵血可使其恢复灵力,他才未有立时要了她的命。
如今看来......
“苏念栀......”
“你想去见莺歌吗?”
“什么鸽?”
“我更喜欢猫。”
苏念栀倾然起身,扑在谢妄清身前,二人对面而视,鼻息互绕。
恰逢其时,门外“哒哒”之声陡然响起,正门由人推开,连着屋内的烛火都盖灭了些许。
“栀姐,咱来讨论下任务划分呗。”
“我总觉着攻略扶翎还差些火候。”
“哦对了,咱们还得想法子把谢妄......”
陆明怀自顾自地阖上了苏念栀的房门,等他转身之际,才瞧清眼前之景。
往日朗月清风般的少年此时被一女子以八爪鱼的姿势相抱,二人皆是玉面泛红,汗珠滚落之貌。
“妄清兄弟......”
陆明怀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目光则落在了谢妄清手中的长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