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怎么如此红?”
陆明怀举起茶盏,浮香洇面,双目则盯着身侧的苏念栀。
“哪......哪有?”
“不过是觉着有些热罢了。”
苏念栀话音中带着些慌乱,她转而抬手捻起茶盖,遮面而言。
“热?”
陆明怀眉染疑色,在原著剧情中,他们一行人循着无方镜碎片的灵息来到了漆吴县,漆吴县被传闻中的河妖所扰,民不聊生,而那河妖亦是捡拾到了无方镜的碎片,妖力大增。
整个漆吴镇皆陷于寒风阴冷重,饶是他们如今在县官张恩的府内,燃了炭火,仍觉寒凉。
陆明怀不解,再次疑声道:“这天怎会热?话说,你昨夜在哪儿歇的?”
陆明怀昨夜为了完成自己的攻略任务,彻夜照顾着凉的扶翎,而苏念栀本应与扶翎共宿,却整夜都未见苏念栀。
“昨夜......”
苏念栀呢喃而语,她垂首看向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处似乎还残留着谢妄清唇|舌间的温|热湿意。
在记忆碎片中,幼年谢妄清化为了白狐,靠在她的怀中,白绒轻毛蹭了她一身。
而小谢妄清则微微探伸出舌|尖,抵靠在了她因无方镜碎片而受伤的食指。
温软的粉舌夹带水渍,添放于其伤处,那股温热似乎顺着她伤处的小口蔓延而入。
以至于到现在她都觉着指尖微微发烫。
而那伤口也因谢妄清的舔舐竟复归原样,瞧不出半点伤痕。
苏念栀轻轻揉搓了两下食指,耳根陡然蒙有酡红。
她摇了摇头,想要将昨夜的画面忘掉,眸中旋然落了茶水的热雾,待雾气消散之时,却又显明了一则白袍长影。
那人立于扶翎身侧,白袍与青影相衬,天光下洒明辉,罩于其身,更显其朗润清俊。
谢妄清站在扶翎身边,却总觉着有道视线凝于自己身前。
他眼帘微动,懒然抬眸,正与苏念栀的目光相撞。
苏念栀一怔,今晨之事她胡乱搪塞了过去,再见谢妄清总觉面上发热,遂却很快便敛去了视线。
“栀姐?”
陆明怀见苏念栀愣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你昨夜是不是宿在了谢妄清房中?”
陆明怀见苏念栀看向了谢妄清,这才慕然想起,今日二人是一道出的客栈,莫非......
“我不是!我没有!你乱说!”
女子猛然站起身,其高声一呼,惹得扶翎这边的三人齐齐朝苏念栀看去。
谢妄清站在扶翎身后,本是把弄着剑柄的手在闻听苏念栀之声后一顿。
他缓抬眼帘,目中唯落下苏念栀的身影。
她粉颊微鼓,灵眸划过慌色,檀口微张,泽唇润光。
而从谢妄清此处瞧去,天光正好洒在苏念栀前额正中的鸢尾花上,漫开浅粉,微红的鼻尖轻轻一皱。
猝然之间,他脑海中曾浮有一景。
似乎......
他在很早之前,也见过一个额前生有鸢尾花的人。
谢妄清明目沉了水雾,转眸之际,却见扶翎旋身上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我师妹向来是这个性子,让张大人见笑了。”
扶翎先行上前,替苏念栀打起了圆场,向着其前的张恩俯身一揖。
而陆明怀则拽住了苏念栀的衣角,想要将她拉回木椅上端坐。
张恩本是漆吴县的县官,此地常年被河伯所侵扰,听闻扶翎等人是妙隐宗的弟子,特来此地除妖,遂便给了帖子,邀众人来府上一聚。
想要与众人商讨除去河妖之法。
可如今观这位着皦玉色衣裙的姑娘来瞧,似乎不像是修仙之人那般稳重?
但,既然是替他们来捉妖的,总归是一片好心。
张恩横眉舒展,笑而轻语。
“扶翎姑娘多虑了,你们能来我县捉妖,乃是我县之福呀,你们有所不知,为了安抚那河妖,我们年年都要进献一对金童玉女为祭品,以求来年安顺。可所有入了河神庙的人都没有活着出来的啊。”
张恩喟叹一身,面露焦色。
“好在我们漆吴县有一经理药材生意的祁公子,为人和善有礼,自愿今年前往河神庙做那新郎倌,深入敌穴,可我却实在是找不出来适龄的姑娘,总不能让未及笄的小姑娘去......”
话及此处,张恩拂面落泪,难以成声。
“张大人莫急,我们既然答应捉妖,必不会再让此受到河妖的摧扰。”
“现下那河神庙的结界唯有新婚当夜才会破除,那......不如由我去当这新娘?”
“这......”
苏念栀坐于梨花木椅上,听着扶翎与张恩的对话,原著中扶翎正因为做了替嫁新娘,途中遇到河妖,陆明怀不敌那河妖,倒是谢妄清因其半妖之身,可入河妖的结界,救了扶翎。
此处也算是男二谢妄清的高光时刻。
“嘿,你可得把握机会,别让男二把你比下去了。”
苏念栀顺手捻起一块儿杏子酥,俨然一幅吃瓜群众之态。
大场面,轮不到她这个小透明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