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抬举,您还是去抬举别人吧。”贺嫣眼泪汪汪。
良帝气笑了,扭头看向皇后:“你听听,她说的是人话吗?”
“浓浓也是年级太小,说话才失了分寸。”皇后笑得眉眼弯弯,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良帝轻哼一声,低头看向胡搅蛮缠的小姑娘:“经书一向是两人负责,你就不想知道另一人是谁?”
“谁啊?”贺嫣抽空问。
良帝:“是沈知珩!寡人给你制造机会呢!”
贺嫣吸了一下鼻子,认真道:“突然觉得没那么喜欢他了,皇上能收回成命吗?”
良帝:“……”
他正无语,瞥见门外有人进来,当即咳了一声:“你为了不抄经书,连知珩都不想要了?”
那人脚下一停。
贺嫣浑然不觉,闻言忙道:“不要了不要了,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良帝忍住笑意:“这样说来,你对知珩的喜欢还真是浅薄,他若是知道了得多伤心?”说完,特意看向贺嫣身后,“你伤心吗?”
贺嫣愣了愣,连忙扭头去看,果然与一双淡漠的眼睛对视了。
“无忧哥哥。”她讨好地笑笑。
沈知珩面色淡定:“回皇上的话,卑职不伤心。”
“寡人管你伤不伤心,”良帝轻哼,“总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都退下吧。”
贺嫣:“……”
一刻钟后,贺嫣默默追上前头的沈知珩:“无忧哥哥,今日起咱俩就负责抄经了。”
“一人一半。”沈知珩看她一眼,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
贺嫣立刻严肃:“咱们之间,何必如此见外,我就算全抄了也没什么的。”
“那你就全抄吧。”
贺嫣:“……那你多无聊啊,还是你多抄点好。”
沈知珩唇角扬起一点弧度,声音仍是淡的:“一人一半。”
“……无忧哥哥,你跟我还分这么清啊?”贺嫣脸都苦了。
沈知珩扫她一眼:“皇城司近来无事,你明日起每天过来报到,我们一起抄经。”
“还得去皇城司?”贺嫣深吸一口气。
沈知珩:“你在家会好好抄?”
贺嫣:“……”也是。
“贺浓浓,”沈知珩薄唇轻启,声音仿佛是从喉间溢出,带着几分懒意,“春祭经文非同小可,一旦被人发现代抄,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没打算叫别人抄……”贺嫣小小声。她和沈知珩受命抄书,谁多抄一点谁少抄一点都是可以商量的,但绝不能假借第三人之手,这点规矩她还是懂的。
沈知珩却不太放心:“总之明日早些到。”
“知道了……”贺嫣丧丧答应。
翌日一早,她便拿着文房四宝去了皇城司。
沈知珩早到了,看到她来也没说什么,只是叫人搬了张小桌放在自己的桌子旁,贺嫣唉声叹气地到桌前坐下,两人便开始认真抄写……沈知珩是挺认真,贺嫣也试图认真,可惜昨晚一想到第二天要来皇城司,她就有些睡不着,以至于过了子时才睡。
而此刻,春光正好,阳光正暖,她对着文房四宝坚持许久,终于还是倒下了。沈知珩只听到轻微一声响,等扭头看过去时,某人已经睡着了。
而此刻也才写了一张而已。
沈知珩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只能继续抄写,清秀漂亮的小字一个个浮现在纸面上,窗外阳光温柔流动,携裹着时间匆匆流走。
贺嫣一直睡到晌午才醒,睁开眼睛时桌前还是一张经书,而沈知珩那边已经摆了十几张了。
“全是你写的?”她惊讶地问。
沈知珩:“嗯。”
“让我看看,”贺嫣假装不经意地拿走几张,默默往自己的纸下塞,“嗯,字写得不错,不愧是当年的状元郎。”
沈知珩直接伸手:“还我。”
贺嫣假笑:“咱俩之间,还分什么你呀我的。”
沈知珩静了静:“要分。”
贺嫣:“……哦。”
两人无言对视片刻,贺嫣又打起了精神:“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我今日……”
“什么不用,走吧走吧。”贺嫣催促着去拉他的手。
沈知珩顿了顿,便跟着她去了。
两人在皇城司附近的酒楼简单吃了些素食,结束后又一起回皇城司抄经。沈知珩坐在桌前不动如山,一张张经书很快抄好,贺嫣就不行了,一会儿看看花一会儿看看草,时不时还要被外面练剑的飞鱼卫吸引,一整天下来也就抄了两三张。
她自知不靠谱,便又请沈知珩去吃饭,沈知珩知道她的小心思,却也没有拆穿。
转眼过去两三日,贺嫣每天按时出现在皇城司,抄个一两张便开始混日子,等到晌午再请沈知珩吃个饭,连吃了好几顿后,经书也抄得差不多了。
“幸亏有你,不然我真要疯掉了。”不用干活的贺嫣嘴总是特别甜,殷勤地给沈知珩夹菜。
沈知珩不为所动:“明日你至少要抄十张。”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贺嫣乖乖点头:“是是是,肯定抄。”
沈知珩扫了她一眼,见她只喝粥不吃菜,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