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差了一点,灵力的性质完全和自己炼制的材料相克以外,单就灵力浓度和数量来说,完全可以够用。
何况,那些缺点也不是真的缺点。
要是一股脑的收集起来,傻乎乎的塞进炼丹炉里,确实会导致炼丹炉爆炸,但关业作为中转设备,他在获取对方灵力场的灵力后,还要炼化一道,将那些灵力彻底转化为可以使用的状态,并不会对炼丹造成影响。
这一步也不难,对于关业来说,不难。
除了他本身废点劲,需要多一道手续,承受多一点灵力的威压以外,过度汲取对方灵力场所造成的影响大概也就是导致关信广炼器失败,炸炉重伤,甚至处理得更糟糕一点,灵力反噬,肉身消亡‘而已’。
又不是被废了灵根,对于大乘修士来说,一定不算什么的。
对吧?
关业冷漠的看着那截龙筋想道。
是了,关业想要(x)是在报仇!
“你竟然真的想要报仇的吗?”
那一日,被关业反应吓到了的冉灯曾经不可思议地如此问道。
关业觉得他大师姐的反应才比较不可思议:“我又不是师尊那样的圣人!为什么会不想报仇?”
“你不是一直说,也许对方并不是冲着你来的?”
“我现在还是那么觉得,”关业皱眉道,他提起过去的口气向来客观冷静,而且总在偏向于反省自己,“在被师尊捡到以前,我不过是个凡人,最无用的那种——现在大约也没什么改变,这样的人到处都是,想来我的脊椎也没什么特别的,没道理他们愿意浪费龙筋那么珍惜的素材来换。”
没错,直到现在,关业都不觉得这是路书泷所说的‘陷害’。
作为一个炼器师,关业不觉得一个凡人的脊椎能比得上任何一根龙筋,甚至包括路书泷之前所列举的任何材料,那不值得。
“我一直认为导致我脊椎被抽走的真相,是因为天道盟司工部的炼器师错误的处理了龙筋,导致那根龙筋已经不可逆转地废掉了,但他并不想要为此负责,因此扔到了最下级的炼器堂中,随意找了个我这样的替罪羊。”关业分析道,脸上才算浮现出了带着怨恨的笑容。
“听起来不是跟关信广没有关系吗?”冉灯道。
正因为关业一直那么说,冉灯才担心对方认为自己多管闲事的。
虽然冉灯不觉得关信广无辜啦——关业不觉得自己的脊椎有什么特别,可在冉灯看来,连师尊都找不到脊椎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怎么想这件事都不能将关信广摘出去。
好在关业也有他的逻辑:“怎么会没有关系!你们阵法厅如果有人为了设阵,或者为了弥补阵法的缺陷,随意杀了个路人当基石,你会放过他吗?”
“……我会像对方杀死路人一样,杀了他。”
“我也是,”关业点了点头,“因此我怨恨司工部的官长,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何况,关业永远记得他‘死去’的那一天。
因为太痛了!
痛得能记住几l辈子的感觉!
不知道被抽掉脊椎的感觉是不是就是那样的,关业记得自己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痛苦,每一块身体组织都在挣扎着述说着委屈,那种情况下根本无法平静的死去,甚至连时间都被主观性地拖长了。
一秒钟变得如同一生般的漫长。
关业也在那‘漫长的’痛苦中回忆了他那短暂的一生。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痛苦了,或者因为他本性就很阴暗,关业的回忆中没有一点好东西,一点都没有!只有怨恨!
他记起了自己被测出废灵根那一刻,周围的不屑和嘲笑;
他记起了平日工作时,没完没了的加班和熬夜,来自工长的打骂和刁难;
他记起了被迫处理那些珍惜素材时,来自司工部不怀好意的打量和强迫;
还有更多更多……想不起的怨恨……
那一瞬间,依稀有几l世的痛苦和仇恨袭击了关业,让他几l乎在还没有彻底死亡的情况下就化身为最可怕的厉鬼,杀死所有他所怨恨的存在:
比如说装病导致他炼制龙筋的工长;
比如说拔了他骨头的高阶修仙者;
比如说管理不利的司工部官长;
比如说无视他放弃他的师兄弟(?他当时有师兄弟吗?只有同僚吧?)
比如说如此不公平,让他死亡,还屡次对…下手的天道????
天道?对什么下手?
关业混乱地想道,他似乎想要想起了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过却也因为这一时的疑问,让他中断了变成了厉鬼的过程。
关业之后也没机会变成厉鬼了,因为下一秒,他就被一个略带着凉意的怀抱给抱住了。
那凉凉的感觉很舒服,很好地安抚了关业的痛苦,这让关业有了一丝力气从怨恨中抽回精神,看向抱住自己的存在。
他看见了一双银灰色的瞳眸。
那银灰色的色泽类似冰和金属的颜色,似乎会很冷会没有感情,但实际上却非常的温柔柔和,让人想起了暗夜中小道上的月亮,温柔地包裹着所有人,为迷途者指明道路。
关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