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轩昂, 这小子突如其来的就回来了,而且帮了陈思雨好大一个忙。
他已经22岁了,是个标准的大小伙子了。
因为瘦,他两颊深陷, 灯光一打, 在光影的作用下, 瘦削,阴郁, 但也有种病娇式的好看, 这要换身西装,再留一头发,就是个妥妥的钢琴王子了。
陈思雨在这一刻有种养成正太式的欣喜, 从穿越第一天她就在幻想, 书中那个只能像钟楼怪人一般,于幕后弹琴的小子, 要青春年少就能登上舞台,该有多帅,多好看, 今天她达成所愿了。
他摊着双手,站了起来,风度翩翩。
美中不足的是,他穿的不是西服,也没有打领结。
所以姐姐从笑着上前,打算好好疼爱一番,变成了一巴掌拍了出去:“你这啥造型, 怎么就穿了个皮夹克, 你自己看看它好看吗?”
轩昂的衣品都是照着冷峻来的, 抻手,他说:“原来我可羡慕冷哥的皮夹克了,我觉得好看,你不觉得吗?”
拉着弟弟回了后台,一边卸妆,陈思雨一边忍不住埋怨弟弟:“一张机票得六百英镑吧,你是不是疯了,来回一千二百英镑,又还没毕业,跑回来干嘛?”
轩昂说:“报纸上说你怀孕了呀,我来看看你生了没,生了个啥。”
陈思雨一愣:“哪儿的报纸说我怀孕了?”
她怀孕这事在总空都不算新闻,轩昂哪知道的。
但其实跟国内不一样的是,因为在西方有着浓厚的芭蕾艺术氛围,各个国家的首席们的近况,媒体都会关注的,在这年头,一个国家级芭蕾首席的结婚怀孕,往往就意味着属于她的时代的落幕。
国内芭蕾氛围不够浓烈,陈思雨都不算啥名人,这件事稀松平常,可在国外,在英格蓝,法蓝西等地,针对此类新闻,艺术类报纸是会专门报道的。
墙里开花墙外香,作为唯一在西方占有一席之地的东方首席,陈思雨在国外的名声,比在国内大了去了。
“你生了个啥呀,给我看看呗。”轩昂说着,低头看姐姐的小腹:“就你这样儿的,真能生孩子了,男孩女孩儿啊,有多大,有碗豆大吗?”
“你就为了看我生孩子,专门从英格蓝坐飞机回来,陈轩昂,你可真是……”陈思雨想责备这傻弟弟,但责备的话说不出口。
今天要没有轩昂来改音乐,这出《血色华章》她就得让贤了。
她也由衷替冷峻,替整个总空觉得遗憾,因为轩昂确实是个天才,要有他在,总空文工团将能创作出更多更好的音乐作品来。
这可是妥妥的人材,比起他,陈思雨只是个拥有金手指的蠢材。
“你到底为啥回来,机票钱呢,你爸赞助的?”卸完了妆,思雨追着问。
轩昂不高兴了:“哎呀,我有钱,你就别问钱是从哪来的了。”
陈思雨的好奇心是刹不住的,她转着弯儿问:“你亲爹给的?”
“我亲爹陈家祥死了十来年了,怎么给我钱?”轩昂反问。
他虽然承认了万尼亚,但并没有接受对方,上回陈思雨去英格蓝巡演的时候就听万尼亚说过这件事。
陈思雨目光一凛:“你该不会……轩昂,国外有好些有钱的老男人……”
轩昂提着个牛皮质的行李箱,气急败坏:“没有,你再这样说我立刻就走。”
看来她的艺术家弟弟没有被金主染指,这是好事,陈思雨赶忙说:“不可能的,我们家轩昂是个爱惜自己的好孩子,肯定不能。”
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卸完妆就要回家了。
关于胡家佛堂里的那七件东西,冷峻应该是想在轩昂面前隐瞒下来的,因为轩昂从小到大遇到的恶人太多,他因为那些贪财的恶人而对这个世界充满厌憎。
也对自己的国家充满了不信任。
但陈思雨却觉得什么都应该让弟弟知道,凡事,也应该让他自己作决断。
正好这会儿冷峻还没来,她就把高书记从锅炉房挖出东西,又试图私藏,被冷峻发现后又追了回来的事原样跟轩昂说了一遍。
“谁,高书记?”轩昂语气里带着些讶异。
陈思雨说:“你姐夫已经帮你追回来了,就在家呢,等你回家他就给你了。”
轩昂冷笑:“其实当年高书记还劝过我,说让我把墨水厂的地皮捐给国家。”
“那是你的东西,你可以选择捐,也可以选择不捐。”陈思雨说。
轩昂说:“它其实也不是我的,是胡家的,胡家是靠当铺起家的,也不过搜刮的民脂民膏而已。”
往上追溯,确实是这样,胡家在旧社会靠开当铺,搜刮穷人发大财,却在盛极之时站错了队,自以为国军还能反攻大陆,结果从此啥也没了,万贯家财,便宜了啥也不是的小轩昂。
当然,巨大的财富于一个孩子来也意味着莫大的灾难,所以轩昂虽有才华,却又半生坎坷,见识了这个世界上别的孩子所见识不到的恶。
“那是民脂民膏,但也是你的东西,至少我和你姐夫不会赖了你的,等回去后我就让你姐夫把东西给你,现在可以打申请,只要你提前登记了,申请了,就可以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