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哀怨一眼,崔夫人嫌弃地哼了一声,没做声。
没反驳便是应下了。
淳安笑着招招手,先行离去。
待她一走,崔玉连忙求爷爷告奶奶似的搀着崔夫人离开,心想今晚怕是得使出十八般武艺,一振威风。
云蕊之倒是不用韩钦和三请四请,她主动搭上丈夫递来的手,夫妻俩相携离开,只路上听得韩钦和抱怨一句,“你别跟她们瞎掺和,咱们年纪大一些,自是一辈子相携好好过日子,没得跟年轻人一般折腾。”
云蕊之笑而不语,心里却想,淳安这顿边鼓敲得极好。这一夜回去,韩钦和果然万般温存。
燕翎神色倒看不出明显不快,只早早从侍从手里接过一件披风裹着宁晏,“快去里面换衣裳出来。”
他等在横厅时,马球场上只剩下程毅和程夫人。
程夫人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水,猛地灌了几口才觉得痛快,程毅待旁人离开,这才绷着脸来到她身边,“你尽使坏,折腾我便罢,何故连累我兄弟?”
程夫人瞪了他一眼,“我可没连累谁,你兄弟们都好着,就你扶不上墙。”
程毅想起身上被擂的几脚,忍气吞声道,“成,咱们有话回去说。”
程夫人溜了他一眼,凉笑道,“谁要跟你回去,即便不住公主府,我也可以住我自个儿的别苑。”她搭着丫鬟的手便要走。
程毅气急,连忙追过去,拦在跟前,程夫人不管他,目不斜视往前走,程毅步步后退,眼见就要到了横厅,他猛地哎了一声,垂下眸,“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要怎样,我都听你的。”
程夫人心口忽然涌现一些酸楚,笑得平静,
“你没有错,我也没错,咱们就这样过日子,也挺好。”
程毅眼眶顿时一痛,眼见程夫人要从他身侧迈过去,他忽的伸手将她整个人拦腰抱住,
“对不起,你别气了...”
程夫人长叹一声,将眼底的泪吞下去,“你放开我,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程毅想起崔玉的警告,咬了咬牙,径直将程夫人给扛起来,
“伺候一旬便一旬,从今日起把你当祖宗供着!”
程夫人被他这话弄得哭笑不得,心口那些酸堵莫名地消散不少,她面颊淌着羞色,用力捶他的后背,
“放我下来,让旁人瞧见成何体统?”
程毅把心一横,“不放!”
宁晏和燕翎最后一个出来公主府,一路上夫妻二人都没说话,宁晏发现丈夫脸色极其别扭,仿佛憋着一股气,她索性不管,看他憋到什么时候。
待回到府中,燕翎却牵着她进了书房,将还在里头捣腾机关的衡哥儿给轰出去,推着宁晏进了暗室,将门一掩,便开始宽衣解带,脸上蓄着狂风暴雨,
“我是哪一处入不了的眼,你要去看旁人?”
宁晏哽了哽,软软的指腹覆上他挺阔的肩,顺着流畅的线条往下,最后在结实的腹肌上打了个转,煞有介事点头,“嗯,风景这边独好。”
*
戚无忌避开人群后,将淳安抱去了公主府西北角的温泉宫,他细心地替淳安清洗干净身子,又将她抱入温泉里。
水汽缭绕,帷幔飘飘,待戚无忌收拾好回到池边,瞧见淳安像一只欢快的鱼儿流畅地游弋在水池里,他下水去追随她,并将她捕捉到怀里,淳安双目阖上,仰身躺在他身上。
戚无忌替她捏肩捶背,松乏筋骨,“舒服吗,我的公主殿下?”
“勉勉强强。”
“力道呢?”
“再重一点....”
温泉宫最先是为戚无忌而建,这里头的温泉有助于给他疗伤,再配合南洋的药水,他的伤处几乎已完好如初。
戚无忌不轻不重揉捏着她的肩,目光逡巡着她的脸,被热浪蒸腾过,淳安的面容仿佛刚剥出来的鸭蛋,又嫩又滑,秀发被挽上去大半,余下发梢沾着湿漉漉的水垂在她肩头,每一寸肌肤仿佛在发光,身子格外软腻柔软,指腹所到之处,都带出一片炙热。
他突然啜着她的唇,尝了一口她的滋味,试探出她的渴望,渐而继续温柔地吻着她,每一个动作极其缓慢,力道适中,一阵天旋地转,反复迎合,他们最终寻到彼此舒适的方式,淳安气喘吁吁趴在他胸膛,眼眸蒙了一层雾气,喃喃问,
“戚无忌,为什么每次到最后都是我辛苦?”
戚无忌无辜道,“不是殿下说,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让臣任你摆布么?”
淳安眼刀子砸下来,“你把我洗得干干净净就是为了便宜你?”
“也不是,公主是君,在下是臣,无论何时何地,公主都得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