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男人当机立断地向前翻滚——一道破空声在他背后响起,冰酒险险躲开那下了力道的一手刀。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监控——红色光点悠悠闪着光。
冰酒想也没想,大叫一声:“敌袭——!!!”
袭击者暗道不好,向前横跨一大步,他身形矫健,一脚向冰酒的前胸踹来。身心疲惫的冰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袭击者的一踹结结实实落在了他的胸腔处。
那一声“敌袭”的大叫也便被塞入喉中,只余大张的口形与气音。
这一击极重,冰酒胸肺一重,脑袋一黑。再睁眼他只能感觉自己在徒劳地长大着嘴,仿佛被置于曝晒下的即将渴死的鱼。
他不能够呼吸了。
模糊的视线里,那个黑影再次窜上来。
“啪”一个手刀。
那种缓慢窒息的感觉被安详的黑色取代。
琴酒端详了冰酒几秒,确认这家伙只是机械性撞击引起的短暂闭气,便不再管他。
将冰酒的两只手臂关节挨个按脱臼后,琴酒将冰酒的一只手臂放在自己的身后,随后像抗垃圾一样拦腰揽起垂着头的栗发男人。
组织的监控闪着幽红色的光芒,仗着已经提前替换好监控内容,琴酒毫不在意。
大多数警惕都被交给了负数楼层入口处与6C基地周边,负二层的安保力量本就松懈。
琴酒算的这个时间正好避开交叉巡逻的警卫,于是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扶着冰酒一路走到格瓦拉的房间。
……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人头马”的那张脸。
“我已经做好易容了。”
那个人头马开口,是黑羽盗一华丽低沉的嗓音。
“嗯。”
琴酒将冰酒丢在地上。
栗发男人的头“咚”地和地面碰出闷响。
他将自己脸上属于小岛修的易容扯掉,露出原本那张线条锋锐的面孔。
现在因为兴奋,他的眼尾都氤着赤红的颜色。
黑羽盗一默然看了学弟蒙着一层薄薄血色的眼睛,只觉得他活像个在棺材里躺了八百年的吸血鬼就要大开杀戒。
他默默递出一张崭新的易容面皮。
“在这里。”
他说。
这是他两天前近距离观察冰酒,加班加点赶制出的假面——多亏了选择的假身份格瓦拉是一名医生,否则在组织基地,不引起怀疑地配全材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啊,多谢。”
琴酒接过那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黑羽盗一蹲下身,带上手套。
拿出身边的瓶瓶罐罐开始抹在冰酒的脸上。
“FBI与公安都在行动了。”
黑羽盗一头也不抬地说道。
“就等今日过后,组织又要大乱一场。他们正好趁火打……乘胜追击。”
“嗯。”
琴酒漠然应声。
他将假面带好,再看镜中,面无表情气势慑人的“冰酒”就出现了。
“开始行动到结束你有三个小时,”黑羽盗一用手腕蹭了一把脸,“三小时后组织反应过来,就无法接应你了。”
他堂堂一个行动部专员,生生活成了后勤专员的模样。
“嗯。”
学弟安安静静地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