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琴酒发出一个气音,轻啜一口茶水。
电话那头的贝尔摩德用力闭眼,抓着手机的素手崩出一条青筋。
“这回组织的行动小队直接死了四分之一……”还精准避开了被拉过来充作炮灰的刺头。死去的成员中占比最高的就是朗姆系的亲信。
而这一部分人也是组织的未来的中坚力量。
贝尔摩德有些想笑,但是她知道现在她能打通这一通电话,是琴酒刻意为之,再不抓紧时间获取情报,指不定连自己马上也别想联系到他了。
哪怕身为情报组的无冕之王,贝尔摩德也不想尝试从茫茫人海中扒拉Top Killer的踪迹这种艰巨的任务。
“BOSS这一次的态度只是‘配合调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试探着丢出了这个问题作为暖场。
琴酒摆弄着茶杯,心说自己还真看不出来。
当BOSS下令要求他配合调查做出解释的时候,他正在十九世纪的伦敦和开膛手玩着捉迷藏呢。
黑羽盗一假扮了他,但是具体行动却不是他制定,而是看黑羽盗一临场应变。
无论使用了什么手段,他们的最终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琴酒”这个身份合法合规的从组织视线中消失,并且将组织的目光引过来。
“那么你看不出来朗姆想要就地格杀吗?”
琴酒反问道。
贝尔摩德巴巴地赶上来打着一通电话,自然不是出于所谓的担心。
组织内也没有同僚之情,尤其是他们这种高层人物。将组织链接得紧密如斯的,唯有切切实实真金白银的“利益”二字而已。
贝尔摩德只是试图从他这里确认“琴酒”对这件事情明面上的态度,为自己的情报分析增添更多的信息来源,然后转头交给组织。
最多截留一些自己的个人分析,方便自己的势力能够更快的对组织的变化作出反应、攥取最大利益。
所以无论琴酒说什么,她都会带着一种审视与斟酌。
果然贝尔摩德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做出过多的纠缠,转而提起另一件事情:“拉克并不是朗姆搞的鬼。”
她简短的说:“是谁做的组织还没又定论。”
这句话说的很微妙,意思就是组织并没有怀疑“琴酒”的问题。
拉克的死亡是朗姆一手促成的结果,执行者是琴酒,尸体也在组织的实验室呆过几天,完全可以确认他是死透了。
现在拉克在游戏世界中“死而复生”,组织更倾向于这是某人的挑衅,召回琴酒也是某种回应。但是现在这场回应失控了。
——身为行动组首领的琴酒直接重创组织的行动小组而后直接玩失踪,并且明确拒绝组织的一切接触。
尽管如此,组织还是没有——至少明面上没有与他彻底撕破脸的想法。
…………
……
安室透在一家私人医院。
准确地说是在这家医院的地下,这是组织研究所的秘密据点之一。
这次行动他很幸运地只受了擦伤,于是被组织的后勤无情抛弃,自己坐在房间里给自己缠绷带涂药水。
刚才几个重伤的成员还是有三个没撑下来,但是整个行动队的气氛却很轻松。
“放松点,兄弟。”
爆炸时被他拉了一把的人头马自来熟地拍拍他的肩膀。
“这次行动很成功。”
“哈……?”安室透不置可否地轻挑眉毛,“很成功?”
人头马耸耸肩:“我们从琴酒手中活下来了——难道还不够成功吗?这可是琴酒。”
安室透附和地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波本。”人头马说,“你的战绩很少有人不知道。”
“哦?”
“你是琴酒亲自考核的成员吧?后来的任务也一直做得很是顺风顺水,真是顺畅啊。”
人头马感叹一声,随后小声地说:
“该庆幸组织和琴酒还没有彻底撕破脸吧,否则考核官是琴酒——纵使你现在是朗姆的心腹也避免不了倒霉上一阵子。”
安室透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吗。”
这样的回答倒是让人头马不知道如何继续了,他耸耸肩,又往别的成员身边凑过去,很快就打成一片,相谈甚欢。
安室透独自坐在沙发上,他有些忧虑。
他们这趟说是“清剿”也不算。说是“抓捕”也不可能。
按照组织想法,只是监视在琴酒拒绝前往基地之后作为监督,迫使他顺从组织的命令而已。但是朗姆的存在却让事情变得复杂,他很希望将这次任务变为“清剿”。
现在朗姆的算盘落空,组织的任务也一同失败,琴酒下落不明……
安室透坐在温暖的室内,恍然间却能感受到一股寒气沿着脚底钻进脖颈。
组织,要忙起来了。
……
一周后。
米花町。
少年侦探团走在街上,往常都蹦蹦跳跳的三人都有些兴致缺缺。
“唉。”
“唉。”
“——唉!”
柯南被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