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射击。
“砰、砰、砰!!!”百年前的子弹透通过虚拟的游戏,向琴酒倾泻而来,他松开手上的缰绳,向旁边一翻,用马车的车壁挡住枪林弹雨。
马匹被子弹击中,哀嚎着倒下,被巨大的惯性横惯着冲向前方。
“嗞、嗞拉——”
木制的车架、铁质的零件和马匹与水泥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琴酒站在车轴上,借着马车的惯性滑行迅速逼近路障。
随后他勾出一抹微笑。
——警察的设局地点很巧妙,位于开阔大路上,其实就算他从这里冲卡冲出,位于他背后的警察也可以调转枪口,更别提他不知道那道路尽头是否还有人提前埋伏了。
所以琴酒一开始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冲卡。
他在警察抬起的枪口里露出一个张狂的笑容。
随后他抛起刚从马车上就地取材的麻绳,向身旁擦身而过的路灯上用力一抛。
——维多利亚时代流行下来的繁复审美。路灯上有着复杂且突出的镂空装饰,不仅可以为莫里亚蒂口中的血蛭们提供一个完美的绞刑架,也可以在某些时候作为逃生的跳板。
绳子被结成套,一挂上路灯再一拉,就紧紧拴在路灯上。
脚下的马车仍然以一种可怖的速度向前滑行,琴酒在车架上一蹬,左手拉绳,右手将皮箱向上一抛,随后自己一个跨步蹬上路灯,再借着惯性,猛地窜上了路灯。
此时皮箱正好达到最高点,琴酒伸手轻轻松松一捞,就稳稳抓在了手上。
底下的警察反应过来,纷纷举枪就要射击。
此时为时已晚,站在路灯上的男人长腿一迈,半跳半跨地从路灯上落在街边人家的房顶,随后迅速滑下围墙,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呃……雷垂斯德探长?”
警员喊了一嗓子。
首先开枪的中年男人面色冷静。
“他果然有问题。”
开膛手杰克犯案五次,后两次被人目击,甚至还有警员追击,可是都被他利用伦敦交叉横纵的小巷子甩开了。
很明显犯人对于伦敦的地形极为熟悉。
而马车车夫上报的这家伙,单“不是本地人”这一条就足以让雷垂斯德把他排除在嫌疑犯以外了。
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想拦下马车盘问一番,如果能提供一些关于开膛手的线索再好不过。
但是对方却忽然爆发了如此激烈的反抗,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探长!卡西他们回来了!”
有警员从街边驾着马车跑近。
“哈德森太太那里说了什么?”
雷垂斯德问道。
他早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刻就派出了几队警员分别前往不同地点,现在看来,是个明智的决定。
“探长,哈德森太太也不知道太多。”
卡西将手中的笔记本递给他。
“她只知道那家伙叫‘路德维希.海因里希’,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朋友。”
“德国人……他去贝克街221B做什么?”
“似乎是去查看了开膛手杰克的卷宗,”杰克隐忍的说,就算这家伙不是凶手——去看福尔摩斯整理的卷宗,而不是相信警方的调查结果——这也足以令他感到羞辱,“哈德森太太说,没有找到福尔摩斯整理的开膛手的卷宗,似乎是被他带走了。”
“是这样啊……”
雷垂斯德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去往新门街和新门监狱的那一队人一传来消息就立刻送来给我。”
Ludwig.Heinrich,他没记错的话,德意志确实有一个离经叛道的海因里希流亡在外。
“按照原来的安排,你们分散开来搜寻这个‘路德维希.海因里希’,另外一些人,和我先行前去华露沙皇家演唱会会场。”
如果马车夫所说的行程是真的,那海因里希从一路面就极有目的性的在行动,而且动作迅速,仿佛时间紧迫。
他一定会在华露沙皇家演唱会会场露面。
……
…
伦敦交错的小巷中,琴酒提着手提箱,将风衣盖在头上匆匆而过。
——拉克的发色太显眼了。
盖着风衣走路甚至都没有他把头发亮出来令人印象深刻。
琴酒嫌弃地想,全然忘记自己那头流银般的长发也好不到哪里去。
“Stop、Stop——Don’t scream、KEEP SILENCE.”琴酒闪身进入一家裁缝铺,任由手中的皮箱重重落地。
他举着刚才冲卡时,与某个倒霉警员擦身而过摸到的枪,和善地轻声道。
店主有着棕色的头发与眼睛,面容和善且白胖,恐怕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他的两瓣嘴唇抖抖索索,手也抖抖索索地举起。
“不要…不要激动……”裁缝不熟练地安抚着情绪平静的不速之客,生怕这人忽然崩了自己,“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欲哭无泪。
这门上了锁的!
外面枪声那么响,鬼才把店门开着!
好不容易枪声停了,还没等他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