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后背冷汗直流,面色煞白如纸,原以为顺着屠城者说加入黑教会好就没事,谁想反而遭重,屠城者简直是阴晴不定。
可是,屠城者还在问:“然后呢,你们还有什么感想吗,背叛人类投奔疯狂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可太好奇了。”
说好会被虐,说不好?也不想想这里是哪里,说完了你人就完了!
众人冷汗淋漓,这次是打死也不敢开口。
扪心自问,他们加入黑教会真的舒服吗?除了延长了死期,真的哪里舒服吗?
成天如履薄冰,惶惶不可终日,还真不如……这些死了的人舒服多少。
被迫反思到这里,他们低头藏住的表情皆是复杂。他们从不敢反思这些问题,因为其实答案太明显了。他们没有天赋,出卖尊严苟且偷生,最后只会是不得好死,死后说不定还要被先前杀死的人类疯狂诅咒。
这种存活真的有意义、有价值吗?
还不如、还不如!
不、不、我们不能这么想,一旦这么想,黑教会今天就要肃清我们!
他们表情压抑到扭曲,强行压抑自己,手都快抓破了吗,手掌血迹涔涔。
没想到,屠城者却在上方嘲笑:“可笑,太可笑了,一群渣滓,还明知必是被送去焚烧的命运,居然还自我激励,自我胜利,以为自己是什么进化的选民,命运的眷顾者,可笑,简直太可笑了,这帮工艺师都比不上你们这群天生的行为艺术者,你们就绞尽脑汁,跟渣滓一样,践行你们的行为艺术吧。”
彻头彻尾的讥讽,换做平时,对象如果是普通人,他们可能笑着把对方虐杀了。
可是,面对屠城者,他们妒忌、不甘、愤怒,你也不过是有天赋而已,你换做我们的立场,早被杀了几百遍,哪还有嘲讽我们的机会!
甚至,你不也是人类阵营的背叛者吗,凭什么嘲讽我们!
压抑到极点,他们又不是死物,情绪难免触底反弹,即使对方是屠城者。
他们之中有人甚至求起来了,只求屠城者不要再说话。
可屠城者就像踩中了他们的七寸,越踩越上瘾,接着仍是一波嘲讽的话。
被羞辱到这个境地,除了脑子真的变态外,他们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受不了。他们虽然苟且偷生,可也不是窝囊废,任他人践踏。
可是要忍,必须要忍。
他们的脖子肉眼可见地越压越低,起初是半跪在地,现在是五体投地,压在地面的拳头都在颤抖。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他们疯狂地压住反扑冲动,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屠城者也许是欣赏完了他们的“行为艺术”,终于转身返回殿堂,石门重新关上,压在他们头顶的山、插进他们心脏的刺却依然还在。
屠城者比黑教会任何高层都变态,他们无不统一了这个看法。
可是在此之下,他们不得不考虑起几个问题。
屠城者日后成为教堂权威,他们这些人必死无疑,而且不会死的很干脆,十有八九会被玩死。
可是他们又能怎么办,你还说不吗?
这是一层反思。
他们被逼得不得不反思!
还有一层问题。
干枯者宣称有了屠城者,疯狂降临已经不远。
他们是一群反逆的人,根本没有打从心底信奉什么疯狂,某种意义上,他们可能比任何人都恐惧疯狂再临,因为这将意味着他们苟到头了!
无论是何种意味,屠城者的存在对他们来说都是障碍。
怎么办,他们能怎么办?
门外人的思绪全乱了。
而这种乱,不仅体现在他们身上,还体现在大多背叛人类的玩家身上。
屠城者的出现,无异于给他们宣判了死缓。
他们被逼到了悬崖边,而最终压死他们的正是屠城者的恶劣态度。
屠城者那疯子,绝对能在末日前把他们玩死!
他们是黑教会的中坚力量,遍布噩梦世界,概率上必然有人找到了这一届的人类阵营,好不怕死地提出了分裂黑教会的合作邀请。
左右都是死,横竖都得拖屠城者那变态下水!
接到暗信的龙乐音等人诧异了几秒,随即认为正常不过。
屠城者的反人类行径已经丧心病狂,人神共愤,连黑教会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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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中,干枯者笑容满面,终于忍不住对屠城者说出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