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根刺就是夭折的嫡孙长安。庄嫔自个儿心虚,她看着儿媳秦氏时,她就先入为主的觉得儿媳心生暗鬼。
庄嫔有些想挑刺。倒是秦五娘这一个贤郡王妃那是一幅木讷脸。比着往日的温婉,如今的贤郡王妃在众人跟前时是另一幅形象。
在贤郡王跟前,秦五娘是装不出来她不悲伤。她只是强忍着装坚强。在外人跟前时,秦五娘就是一幅木讷脸,一切与她无关的态度。
这一切落在贤郡王的眼中自然就是继妻没有走出嫡子夭折的悲伤。奈何在外人跟前时,继妃还不能太悲伤。不然的话,就会惹人一些非议。
非议从何而起?自然是咸福宫。
这里头的事事非非,李隆暻是当事人,他是清楚的。
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里头有人免不得就要受委屈。偏偏为着孝悌,李隆暻还不能撕怒开里头的问题。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李隆暻如今就是和稀泥,把事情含糊下去。李隆暻只想着让时间过去后,把嫡子长安的夭折一事是慢慢的抹平掉。
“娘娘,奴婢瞧着郡王妃许是没什么坏心思。可能就是为着小皇孙夭折一事,如今还没有走出来。”杜嬷嬷也是心头一叹。
“嬷嬷,秦氏是在怪本宫。”庄嫔一口咬定的说道。
“娘娘,郡王爷最是孝顺不过的。孝悌二字摆上头,郡王妃是您的儿媳,她哪敢怪您。明明是郡王妃没有照顾好小皇孙。”杜嬷嬷捡着合乎庄嫔心意的话。
庄嫔听罢杜嬷嬷的话后,她是说道:“嬷嬷这话说的对。长安夭折,隆暻心头不好受。本宫的心头又岂能好受。那可是本宫盼着久久才盼来的嫡孙。”
庄嫔说这话时,她的眼框红起来,她是心头真的难受。嫡孙长安的夭折,庄嫔也是哀伤一回的。
“娘娘,许是长安小皇孙与郡王爷的父子缘分太浅。”杜嬷嬷说道:“这是天注定的事情,也是怨不得任何人。”
“再则说,郡王妃膝下还有小郡主在呢。娘娘,您尽管放心就是。郡王妃是做娘的人,哪可能对您有怨。”杜嬷嬷就差着明说,郡王妃是不敢的。
杜嬷嬷哪怕没有明说,这暗示之意太明显。庄嫔自然听懂了。庄嫔冷哼一声,她回道:“本宫是隆暻的生母,秦氏做儿媳的岂能怨对婆母。那是不孝。”
“罢,本宫也不乐意跟秦氏计较,没得低了本宫的身份。”庄嫔听过杜嬷嬷的安慰,她是想开一些。
好歹这些日子过下来,庄嫔自个儿开解的还不错。
宫里的女眷们,若是真的钻牛角尖,那也是命不长久的。性情左了,想法太多的女眷容易走错路。
又几日。
李隆暻是下差后,他是到一趟石榴院。这一晚,李隆暻也是宿于石榴院。
晚间歇息前,钱珍珠是寻着机会,在二人独处时。钱珍珠就把前头继妃秦氏想合盟之事讲给枕边人听。
钱珍珠不傻,对于枕边人忌讳什么,钱珍珠不会逾越的。
“郡王妃想抬举茂禛。妾是茂禛的生母自然没有拦着茂禛前途的道理。”钱珍珠是一番说话来,她也是讲出来自己的为难。
“你的意思,本王听明白。”李隆暻沉吟片刻后,他是安抚一回钱珍珠,他说道:“王妃有心,茂禛这孩子再好不过,本王瞧着茂禛能担得起世子之位。”
李隆暻知道这一辈子他没有嫡子的希望,那么让庶长子出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对于庶长子李茂禛,贤郡王心头是满意的。
“这妥当吗?”钱珍珠再问一话。
“没有不妥当的地方。既然是王妃的好意,于你和茂禛又是善事,你大方应承下来就是。你还当本王是小心眼儿的人不成?”李隆暻笑的反问一话道。
枕边人是不是一个小心眼儿?这话嘛,钱珍珠就是听一听,她是笑而不语。
不过得着枕边人的保证,钱珍珠的心头是松乏下来。
翻过一年的新历,迎来永安三十八年新春。
大姑娘李毓秀又是长一岁。
这一年,李毓秀也是知道更多外头的消息。免不得这一个姑娘也是关注过母族舅母和表哥的事情。
“姑娘,兰家表少爷如今跟着二掌柜的学习。奴婢使人打探过,也说表少爷的差事办得不差。再过些年火候到了,一定是一位出众的掌柜。”丫鬟嘴里这般说。心头还是觉得大姑娘的母族也是不能多替姑娘分忧。
“表哥如今能自食其力,舅母将来有一份依靠,这般就是挺好的。”李毓秀的心头还是松一口气。
往日读书不成,性子也是有一点拧的表哥如今真的学着经商也不差。好歹将来能谋一个前程。养家糊口,孝顺舅母就好。
李毓秀对于自己的母族,她自然这些年也是继继续续的知道不老少。
越是知道后,李毓秀对于舅母和表哥的要求就越低。只要不惹事,安生过日子就好。旁的要求,像是替她挣脸面什么的,李毓秀完全没有想法。
李毓秀是知道自己的根儿在哪。她是宗室女,她的前程是父王决定的。当然母亲也能左右一二父王的想法。
至于母妃那儿?
如今瞧下来,正院与石榴院的关系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