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这一嗓子终于唤醒了司露的记忆, 在这之前,她都差点忘了旁边这大个子是被他们坑来的愚人众了。
而摩托——本名莫洛托夫的水胖本人,看着他前任上司的同僚, 眼中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
司露想起来,之前就听花花说过,这水胖几乎没了之前在愚人众时候的记忆, 别说达达利亚,哪怕女士罗莎琳本人站到他面前,他大概也认不出来。
但这事也没那么简单……毕竟如果溯及过往, 最开始确实是司露他们使诈把人家坑失忆的。
如今人家的“正主”找上门来了,她倒也不方便装死。
她硬着头皮和达达利亚打招呼:“达达利亚,下午好。”
“下午好,小姐,”达达利亚没有被转移注意, 转而又看向了莫洛托夫, “莫洛托夫, 你怎么在这里?”
莫洛托夫茫然地眨眨眼:“你在, 叫我吗?”
“当然,你是罗莎琳手底下……”说道这里,达达利亚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什么。
他看向司露, 语调中带了几分求证:“……莫洛托夫不会就是当初天空之琴……”
司露叹了口气,点点头。
再开口时达达利亚眼中露出几分惊讶:“我们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了。”
不怪达达利亚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也不怪他现在意识到后便惊讶无匹:“你们居然把他这个‘证人’留下了?……不怕他之后……”指认你们吗?
他问得很委婉, 但司露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翻了翻白眼:“不要把所有人都当你们愚人众好吗, 我们的字典里没有‘杀人灭口’这四个字……”
好在单纯的莫洛托夫听不懂太长的句子和成语, 但司露还是选了比较委婉的表述方式。
“而且他不是失忆了吗?本来花……救下莫洛托夫的那位朋友是想等他休养好, 恢复了记忆后,再自行决定去处的。”
这确实就是当初花花的打算,结果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今天,花花人都不在了,这大个子还没恢复记忆。
达达利亚皱眉:“那如果他去骑士团指认你们……”
司露瞪他:“你不会建议我斩草除根吧——这可是你的同……至少也是曾经的同伴!”
达达利亚笑了笑:“怎么会,只是好奇你们会怎么做?”
“很简单啊,绝不承认不就好了?他和骑士团什么关系,我和骑士团什么关系?难道西风骑士团会相信一名愚人众对他们荣誉骑士的指控吗?”
最重要的是,天空之琴这事,西风骑士团是知道前因后果的。
更何况当初他们的团队里还有迪卢克和风神巴巴托斯本人——风神取回天空之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愚人众,产生了一点小小的误解,又有晨曦酒庄的迪卢克老爷作证,这事还有质疑的余地吗?
达达利亚也知道这个道理,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不会,但作为一名合格的愚人众执行官,我会建议你……将风险掐灭在摇篮中。”
司露挑眉,上前一步:“这位先生,你有意识到你现在在说的‘风险’,是你曾经的战友吧?”
司露的语调已经有些不悦了,达达利亚深海般的瞳仁看了她几秒,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果然是我认识的司露小姐呢。”
司露:?
“啥?”
他摆摆手:“既然这样,那莫洛托夫就交给你了,他现在叫什么名字?”
“……摩托。”
达达利亚友好地向摩托摇摇手,打了个招呼,“你好,摩托,初次见面,我是达达利亚。”
这句话摩托听懂了,他回了一个招呼,懵懵懂懂地伸出手,憨厚地咧了个笑容:“你、你好,达达、鸭鸭……”
达达利亚:“……是达达利……算了。”
他耸了耸肩,笑容中很有几分轻松的意味:“第一次看到你不用敬语称呼我,很新鲜,也很有意思,随你怎么叫吧。”
摩托笑得更憨了,“好的,鸭鸭。”
司露:……直接省略成“鸭鸭”了吗。
到了这一步,她最近不太灵光的脑子也慢慢反应过来——前面种种“斩草除根”的发言,是达达利亚在试探她。
试探她之后会不会对摩托下手。
她有些奇怪道:“你以前和他很熟吗?”
达达利亚摇头:“不熟悉,愚人众的执行官们一年到头都少有几次见面的机会,更别说手下的队员了,我只是从前在‘壁炉之家’见过他几次,还是在他被挑选为女士的手下后,才知道的他的名字。”
说着他怕司露不明白,详细解释道:“壁炉之家是由另一名执行官建立的孤儿院,你也可以理解为愚人众预备役培养所,每年都会向我们输送很多新兵。”
司露皱眉:“……听着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不不,你错了,对于那些孤儿而言,壁炉之家已经可以算是他们的天堂。女皇将他们抚养长大,供他们吃饱穿暖、学习玩乐,而他们用他们的余生来回报这份养育之恩,这很公平。”
司露克制地评价道:“这改变不了他们在你们愚人众里的地位——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