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司露睡得很不安稳——她被一次次地提醒着身边有内鬼的事, 终于还是影响到了睡眠质量。
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她终于还是披着被子坐了起来。
司露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像是做了个防空洞般, 盘腿坐在床上,骚扰着桌上昏昏欲睡的菜菜。
“……喂, 你听我说了没啊?”她不满地瞪眼睛。
瞌睡得不行的菜菜打了个哈欠,头一点一点地向桌上磕去,不知道还以为在给司露拜年。
“听到了听到了……”它含糊的声音里满是困意,“你把你们群友各个分析了一遍, 发现谁都没理由做这个事, 然后又和我骂了半个小时系统……还有啥来着?”
“……我觉得我现在突然开始庆幸自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了。”司露叹了口气。
菜菜不明所以:“嗯?”
“至少我现在还能正常地坐在这里骚扰你,而不是歇斯底里地否认事实或者疑神疑鬼地怀疑每一个人。”
菜菜抬起头:“你管半夜两点钟不睡觉叫正常?”
司露皮笑肉不笑:“比起后两个, 怎么不算正常呢?”
菜菜撑不住了,低下头趴在桌子上:“……我说,你就算在这里分析一晚上也没有结果啊……”它翻了个身, 扭动着身体想找个舒服的睡姿, “要么就去把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要么就好好睡觉养精蓄锐,你这样折腾我,有什么用吗?”
“没有, ”司露很干脆地承认, “但至少有人陪我一起难受了。”
菜菜:“……我睡觉了!不管你了!!”
司露抱着被子走下床来,把桌子上的菜菜提溜起来, 给放到了床上,“那你陪我睡觉。”
菜菜犟着脑袋, 一幅宁死不屈的样子:“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条正经蛇!你不能毁我清白!”
司露露出狞笑的模样, 伸出“魔爪”一把抓住它。
“这么可爱的小蛇蛇生来就是要陪我睡觉的!”
然后一下捞进怀里闷住, 安安心心裹了被子睡去。
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那个成了菜菜——果然,睡眠质量不会消失,它只会转移。
第二天司露一觉睡到天亮,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无视了菜菜困顿又怨念的眼神,拽着它下楼吃早餐。
看到迪卢克已经在桌边坐着了,司露不得不感慨。
“……迪卢克老爷真是睡得比猪晚起得比鸡早啊。”
昨天她和菜菜唠到半夜,隔壁房间也没有迪卢克回来睡觉的动静,结果没想到今天他比她还早起。
迪卢克放下手中正喝着的咖啡:“……我只是睡得比你晚而已。”
正在给司露上菜的爱德琳:……老爷,你这样会单身一辈子的。
好在刚刚清醒的司露脑子没跟上,倒是挂在她脖子上的菜菜“嘶嘶”地嘲笑了两声,便顺着她的手臂游下去,游到了爱德琳准备的小盘子前,伸着舌头喝起了浓汤。
“今天有什么打算吗?”迪卢克视线转移回司露身上。
司露拿了一块面包啃着,“唔,我要先去看一下特瓦林,然后去雪山上找一下阿贝多先生,顺便打听打听凯亚的情况?”
迪卢克现在从她口中听到其他雄性的名字已经无动于衷了,他点点头:“阿贝多的话,他在午饭前一般都留在蒙德城,饭后才会上雪山。”
司露点点头记了下来,用过早饭后,告别了晨曦酒庄的众人,向风龙废墟的方向离去。
好在默菈常驻蒙德城,已经将蒙德周围的传送锚点开得差不多了,她没费多少劲,到达高塔之上的时候,甚至还将将披着晨露。
特瓦林受庞大的身躯所限,只能寄居在高塔的顶端,尚有一小段尾巴垂在二层之下,司露往上走的时候,顺手薅了一把。
不像看上去那样尖锐刺人,入手居然是软乎乎的触感,尚能摸到一把尾毛。
尾巴上传来的古怪触感让沉睡中的特瓦林迷迷糊糊地睁眼。
特瓦林:……他刚刚是不是,被人调戏了?
他扒开爪子探头向下看去,就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带着自己的小白蛇,正仰着脸朝自己打招呼:“嗨,早啊,特瓦林。”
挥动的手中甚至还能看到刚刚从自己的尾巴上薅下来的毛。
特瓦林:……
看着司露爬到顶端,特瓦林默默挪了挪身子,正色道:“旅行者,我是条正经龙。”
司露笑眯眯地:“真的吗?我不信。”
她盘腿坐到特瓦林身边,伸手又在他的脖子上摸了两把,“你都有那么一个不正经的主人了,怎么还觉得自己是正经龙?”
特瓦林从鼻腔里哼出两声:“他是他,我是我。”
“但他临睡前把他的欠款转移给你了诶。”司露眨眨眼,笑得很狡黠,“那该怎么办呢?”
特瓦林深得主人的摆烂精髓,前爪一摊,一幅能耐我和的样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司露开心地拍了拍手:“哈,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特瓦林:??
“……你等等,你不要过来啊!”特瓦林看着靠近的司露,默默又往后挪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