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在随身背着的腰包中翻找起来。
“你还有正事?”秃秃挑眉,“你不就是冲着神女的灯来的吗?”
“当然不是,”阿布拉克一边嘟哝一边翻找,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这个给你。”
阿布拉克递了个半圆形的装置过来,大概只有半截小腿那么大,看上去很像现实世界里的那种颈枕——但这是木头做的。
“我这两天赶做的脖颈按摩仪,今天在祭台上我看你行礼的时候脖子有点僵硬,肯定是这头冠太沉了……我早就说了,这么盛装的头冠除了好看有什么用?那劳什子的‘月祭’也早该取消了,劳民伤财……”
秃秃看着手上的按摩仪愣了愣,她的祭祀头冠确实沉重,又每月一戴,但脖子倒不至于不堪重负——毕竟她都控制着她的发丝牢牢顶住那副头冠,几乎不让脖子承重。
至于今天祭祀时的“僵硬”……大概率是知道司露要来,才会出现那样的反应,没想到被阿布拉克捕捉到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这按摩仪,只是接过了它,向阿布拉克点头道谢。
末了她推了他一把,“你快回去吧,到时候你爹和你兄长看不到你,又该抓你关禁闭了。”
阿布拉克哀叹了一声,“都是暗无天日的日子罢了,关不关禁闭有什么区别?”
但他还是听了秃秃的话,转身离开了。
秃秃目送着他的身影走得远远地,这才转身回屋,顺便拉开了系统面板。
[私聊]司露:不要回房间!!!
……但就像司露没有来得及听秃秃的话不要开传送,秃秃在看到这句私聊的同时,推门的手也已经伸了出去。
“吱嘎”一声,本就没关紧的房门应声被推开,房内的一切映入秃秃眼帘。
他们高贵出尘不染分毫红尘世俗的“神女大人”正被某个看上去十分眼熟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的男人压在床柱子上,两人之间还挂着一条生无可恋的小白蛇。
秃秃:……她一定是开门的方式不对。
房中的两人一蛇朝她投来的目光短暂地让秃秃有了一种“她的房门不会是任意门吧”的错觉。
她压抑住差点冲口而出的“卧槽”,深吸一口气。
“……抱歉,我来得不是时候。”
两人一蛇:……
然后她就见压着司露的那个男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缓缓松手,波澜不惊地捋了捋自己的衣服,顺便也帮呆滞的司露把被压皱的前襟理好。
他微微一笑,语调诚恳。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秃秃:……???
*
五分钟后,大祭司卧室内。
三人一蛇端坐桌前,熹微的烛火在无风的室内仿佛静止般,只余烛火燃尽的“哔啵”声。
房内唯一的非人类菜菜趴在桌上装死——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连它都感受到了莫名的窒息。
[私聊]司露:……事情就是这样,然后我打开了封印跳入了渊下宫,半空中发动了传送技能,虽然走之前看到他好像也跳了下来,但按理来说神里绫人不可能追到我们这个时间点来。
[私聊]你胡说我没秃:但现在他跟过来了,而且看样子很难糊弄,怎么办?
[私聊]司露:……这人脑子太好使了,如果和他盘逻辑多半会被他找到破绽,不如另辟蹊径,编个离谱的故事,越离谱越好,直接把他送走。
[私聊]你胡说我没秃:OK,妥妥的,看我表演!
司露:……?不是,等等,她都还没编出“离谱的故事”,秃秃已经想好了?
静默的氛围中,神里绫人嗦着的奶茶终于见了底,吸管发出“呼噜呼噜”的气音,打破了这份沉闷。
神里绫人放下奶茶,终于抬头。
“这位……佩尔西斯大祭司是吧?请问一下,您与司露小姐的关系是……?”
神里绫人从祭坛上就隐在黑暗中目睹了一切,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的话,在看到两人间看似陌生却颇为熟稔的小动作后,他就已经确定,这位佩尔西斯大祭司与司露多半是认识的。
——更很可能的是,她就是司露此行的原因……甚至是“锚点”。
神里绫人和菜菜来到这里的“锚点”是司露,而司露的锚点,多半就是这位大祭司。
今日以来荒谬与离奇的事情已经太多,多到神里绫人都没有了寒暄试探的心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对面的大祭司看上去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虽然被裹在了庄严华贵的祭祀袍中,但却仍可从眉眼中看出几分稚嫩。
她看上去比司露还要小几岁,在听了神里绫人这句问话后,只是顿了顿,便像是有些害羞地垂下了双眸,颇为含羞带臊地红了双颊。
司露:……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的预感是正确的。
就见秃秃深刻贯彻了司露“编个离谱的故事”的思想,扇了扇睫毛,含了头。
“她……她是妾身追寻已久的前世情缘……”
司露:……
菜菜:……
“咵嚓”一声,神里绫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