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里绫人一向很跟得上司露惊人的脑回路, 他居然顺着她的话掏了掏袖子,然后耸耸肩。
“抱歉, 我出门从不带钱包。”
司露:?
在司露惊诧的目光下, 他解释道:“我碰不到亲自付钱的情况,一般都是签单或是由家政官付账。”
司露:……万恶的有钱人。
于是司露对神里绫人的怨气又多加了一层“仇富”(褒义)的debuff。
她义正言辞地拒绝:“概不赊账。”
神里绫人想了想,从腰间扯了一块玉佩下来:“那就拿这个抵吧。”
司露顺手接过, 打量了一下, 随口问道:“这是什么玉佩?”
那玉佩做工十分精良——但在这种名门家主身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精良的,司露对此十分平常心看待。
镂空的玉坠中间隐隐约约刻着一个字, 司露仔细辨认了一下……“终”?
“调动整个终末番的信物。”神里绫人的语调平常道仿佛只是在说“用来买奶茶的信物”。
司露一怔, 差点将手中的玉佩摔了。
她赶忙将那块玉塞了回去:“我不要。”
神里绫人眸中露出笑意:“所以, 你知道‘终末番’是什么。”
司露之前说过, 以后如果神里绫人要找她帮忙, 她要的报酬绝对不止是商路那么简单,但当时她没有细说内容。
终末番这支特属于神里家的秘密部队, 在稻妻的高层眼里虽然不算神秘,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但若是对于不熟悉稻妻的一切——比如一个来自璃月的人来说, 不该如此轻易得知才是。
司露闻言轻轻皱眉——她实在不喜欢神里绫人这种随时随地、有意无意的试探。
虽然她并非没有解法。
她拿出背包中的黄符, 在指间一闪,“璃月特制传音符, 我就是用这个联系的师父。”
她看向神里绫人,“顺便向他老人家了解一些稻妻的局势现状, 以及三奉行的资料, 很奇怪吗?”
神里绫人笑了笑, “司露小姐误会了, 我那句话的意思, 并不是在质疑你的身份与信息来源,而是——你既然了解终末番,为何还不收下?”
她敢对珊瑚宫心海狮子大开口,他可不信司露会没胆接下这块玉佩。
司露撇撇嘴:“收下干嘛?当靶子吗?”
她将玉佩硬塞回神里绫人手中,见他不肯接,想了想,便干脆弯下腰直接给他系回去。
她边系边解释道,“终末番这么多年来都是你们神里家的直系部队,骨子里的忠诚早就腌入味儿了,能掌控他们的人不需要玉佩,需要玉佩的人也掌控不了他们。”
她要是真的拿着玉佩去指使这帮人,绝对会直接被人反杀。
说道这里,她笑了笑,“而且谁知道,你这块终末番的信物玉佩,是不是就是你剧本中‘被偷走嫁祸’的那份贴身之物呢?”
她可还记得,他陷害天领奉行的套路就是让他们偷走一个贴身之物,然后反将一军。
神里绫人微微低头,司露弯腰给他系玉佩的时候,不自觉靠近的身体像是直接靠在了他胸前,顺着动作垂落的额发已经能擦过他胸前的衣襟。
她的动作很慢,指尖慢慢摩挲着佩上的挂绳,打结的动作又缓又轻。
司露看着指尖的挂绳,有些为难——这块玉佩的结该怎么打呢?
她之前也没观察过神里绫人这块玉佩是怎么挂上去的,按照他们这种有钱少爷的讲究,大概需要打一个很好看的结吧?
她思考了一番,决定不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纠结,飞快地给对方打了个丑不拉几的蝴蝶结。
“我不会打结,回去让你们家政官重新整理吧。”司露很坦诚。
神里绫人微微垂眸,看向了自己的腰间。
他对生活中的一切细节都十分讲究,甚至一度到了连衣着上的褶皱都会皱眉的地步。
腰上这个玉佩的系法实在算不上好看,歪歪扭扭地系在系带上,甚至有些松垮,别说绳结本身就不好看,她连两边圆圈都系得十分歪斜,像是两只耷拉的兔子耳朵,黏答答地挂在腰间。
……倒是有点像她垂在胸前的两缕发辫。
神里绫人默了默,没有发表意见——毕竟无法违心地说出“还不错”,当面指出问题又不是他的风格。
“先这样吧。”他含糊道。
说完,他又在袖子里掏了掏,再拿了一块玉佩出来。
司露:……你在搞玉佩批发吗?
司露在看到他动手的下一秒就退开了,警惕地看着他,“这又是什么?”
“货真价实的神里家信物,”他递给她,“持此佩可以在稻妻任一家商行中取用摩拉。”
他平日里不常用这种信物,毕竟对于他和神里绫华以及身边的一些亲信来说,刷脸就够了。
只有在终末番执行特殊任务时,他才会将这东西派出去。
司露谨慎问道:“上限多少?”
神里绫人愣了愣,像是当真在思考这个问题:“……好像忘记规定了?”
毕竟能拿到这块信物的人,都是不会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