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冻得瑟瑟发抖。
她在上雪山前绕了个路,把菜菜接了回来——毕竟雪山这地方不太平。
“寻找某个走失的熊孩子。”
司露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她思来想去,能让散兵在得到心前做出离开的决定的,也只有雪山上这颗杜林之心了。
或许是她早晨提到的“心”让他联想到了这里,又或许是……他在五百年前的布局,恰好在如今到了收割的时候。
但至少她有很大的把握,会在龙脊雪山上找到散兵。
只是龙脊雪山这么大,她也不可能翻遍整座山坡。
她决定先去眠龙谷看看,那里是离杜林尸骨最近的地方。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把以及一些驱寒之物,又裹紧了迪卢克给她准备的冬衣,哆哆嗦嗦地朝眠龙谷走去。
“你是……荣誉骑士司露小姐?”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司露微微一怔,回眸间心中一跳,不祥的预感攀升在心头。
——在身后的人开口前,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透过蒙蒙的飘雪,司露看到了那个叫住自己的人。
年轻的炼金术师没有带任何防雪护具,浅金色的发顶已经被白雪盖了一大片,仿佛在风雪中跋涉了很久。
“阿贝多先生?”司露认出了他。
“是我。”
阿贝多走上前来,边顺手拂去了头上的风雪,“远远看过来还没有确定,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你来雪山是有什么事吗?”
在漫天风雪与黑夜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应该是件令人安心的事,司露缓缓靠了过去。
“我上雪山找个人,没想到碰到了阿贝多先生,你是来做研究的吗?”
阿贝多笑了笑,“我的研究营地之一就在雪山,这次是想到有份资料在雪山的营地没有拿回来,就过来了。”
“很重要的资料吗?”司露好奇道,“现在风雪这么大……”
“还好吧,”阿贝多瞥了一眼逐渐飘大的雪花,“我已经习惯了。”
司露又靠近了一点,“我背包中还有伞,阿贝多先生需要吗?”
“雪山上风雪很大,打伞几乎没什么用,”阿贝多好心地向她解释道,“像你身上披的斗篷才更合适这样的天气。”
说道这里他耸耸肩,“至于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不会生病。”
司露借着风雪的遮掩,将他上上下下扫了一遍,边笑道,“阿贝多先生常居实验室,也天天锻炼健身吗?”
他点点头:“算是吧,保重自己的身体也是为了实验进度着想——我经常这么和砂糖说,但她鲜少听得进去。”
司露突然笑出了声,“这就是当年阿贝多先生得出的课题结论吗?”
阿贝多顿了一下,“什么?”
“当年阿贝多先生答应我的事情——尽一切可能完成关于‘死亡’的课题,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阿贝多沉默了一瞬,“并非如此,”他叹了口气,“这是个十分复杂的话题,司露小姐和我回营地吧,在夜晚的大雪中赶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司露看了看漆黑的夜色,像是思索了一下,随后点点头:“那好吧。”
阿贝多于是在前头引路,司露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好几次脚下滑了一下,都被阿贝多伸手扶住。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营地前的那个悬崖终于出现在了二人的视野中。
越靠近这深阒的峡谷,风雪的呼啸愈加如刀削般割在脸上。
“阿贝多先生。”司露看着深不见底的雪谷,突然幽幽开了口。
“嗯?”走在前面的阿贝多微微侧头。
“我有点冷,可以把你的外套脱给我吗?”
阿贝多顿了一下,随即伸手开始解扣子。
或许是大雪的缘故,他将外套扣得十分严实,紧紧扣到了上面的第一颗扣子,裹住了所有的脖颈。
司露的目光看着底下的峡谷,似乎没有在关注他的动作。
阿贝多慢慢将扣子解开,将外套脱了下来,伸手递了过来。
司露的视线这才转回来:“谢谢。”
她伸手,接过了那件外套,语调平缓道:“但我要恩将仇报了。”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一时刻,一直藏在她口袋中的菜菜突然探出了脑袋,“阿贝多”只觉得脑中一个恍惚,行动慢了一步,下一瞬便被自己的外套糊了满脸。
脑内混沌、视线受阻让他在顷刻间落入了下风,司露毫不手软,在糊住他的视线后伸脚一踹,狠狠将这人踹下了悬崖。
菜菜躲在她口袋中向下看去,“你是怎么认出他不是‘阿贝多’的?……我看上去完全是同一个人诶!”
司露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他的发量太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