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司露意识到梦境是个神奇的东西。
而一个可以被“操控”的梦境,可以由着外人随心所欲地捏出自己想要的场景,对散兵那样的情况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步,构筑出可以让他“体会感情”的梦境。
第二步,在他的梦境中植入神之眼与他所体会的“感情”的关系,从而真正产生“神之眼可以替代心”的概念。
司露将这个计划从头到尾过了几遍,确认可行性还是很高的。
“理论上可行。”钟离进一步肯定了她的想法。
但司露的心微微一沉,“……你的下半句话肯定是‘但是’。”
石珀般的瞳色中似出露出了分毫笑意,“但是很可惜,我无法完全控制一个人的梦境。”
就像司露形容的那样,钟离对于梦境的权能仅限于“影响”,而无法从根源处“重塑”。
就好比受术者梦到了他在家中吃饭,钟离能做的,仅是更改他的菜谱,或是一定程度上改变他的同桌人,但却无法从根源上更改“吃饭”这个行为,又或是“家中”这个场地。
司露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那这就十分不可控了。
毕竟她很难想象放任散兵那家伙自己正常做梦,他的梦里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会因为血腥变态而被禁止播放吧?
钟离想了想,补充道:“又或许……可以采用‘嫁接梦境’的力量。”
“听上去像是什么奇怪的实验……?”
“如果周遭有人同时睡眠入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将二者的梦境结合在一起,从而达到改变梦境的结局,但同样的,第二人的梦境依旧不可控。”
司露思考了一下:“那,第二个人让我来?”
钟离的目光霎时复杂了几分:“……这或许……并不是一个适合的提议。”
司露:?
司露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钟离这样古怪的态度,她提出这个建议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钟离和温迪显然已经进过她的梦境了。
梦境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出一个人内心深藏的秘密,所以她不能让群友们来帮忙,以免暴露出什么关键信息。
但是她自己的梦境大概已经被这两人翻得底朝天了,虽然她不记得“梦”中发生了什么,但看温迪和钟离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很明显,他们并没有找到让他们忌惮的“线索”。
自己仍然受他们信任,那就代表着自己的梦境是“安全”的。
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钟离似乎不这么认为。
就在司露一筹莫展之时,被金钱计算砸得晕乎乎的温迪终于开了口。
“如果你所说的朋友是那位稻妻来的年轻人的话……寻常人无法影响他的梦境。”
这哑谜一般的话,却似乎让钟离意识到了什么,他点点头:“确实。”
司露微微眯眼:“……你们认识流浪者?”
温迪笑了笑,“他与五百年前的模样分毫未变,但内里气质却像是换了一个人——这样特殊的存在,想不注意都难吧?”
这倒不是什么谎话,五百年前温迪看到的全程都是散兵人格占据的身体,而五百年后,流浪者的人格出来得更多一些。
司露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
……只是大概是奇怪的第六感,她总觉得或许这二人对流浪者的关注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如此……”钟离微忖,“直接入梦,静观其变,或许更好。”
……直接摆烂了是吧?
司露一时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先应了下来,“那我们今晚先试试?”
其实按照她的迫切程度,她会更倾向于给散兵一拳直接把他敲晕了入梦,但是这人的戒备心太强,不如等到晚上正常入睡的时刻,他们才更好下手。
约定了晚间行动的时间,司露告别了双神,爬下了风龙废墟,准备动身回蒙德城。
在她身后的高塔之上,风之神轻轻奏响送别的旋律,须臾后轻笑一声。
“你觉得,她帮助那位……后辈的目的是什么?”说道“后辈”二字时,温迪微微顿了一下。
钟离想了想:“……贴贴?”
温迪:……
*
司露回到蒙德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点,她看了看时间,决定在蒙德城解决午饭,顺便叫上默菈讨论一下计划。
守财奴先表达了一下对于剩下了七百五十万的兴奋,随即无奈地表示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方法。
司露本来也没指望他,也不太失望,随手逗了逗寄养在默菈家的菜菜,又美美睡了个午觉,补回了昨天熬了一夜的困乏,在夕阳西下时起身赶回晨曦酒庄。
踏进晨曦酒庄的大门时,大厅中的挂钟敲响了五声——下午五点的时刻到了。
这个时间点勾起了司露一些不好的记忆,她听着大厅中的钟声,愣了一下,在五点零一的时候,踏上了楼梯,来到了客房门外。
陌生又熟悉的腥味透过半掩的房门传了出来。
她心头猛跳,一把推开流浪者的房门,下一瞬,在满目血色中顿住了脚步。
铺天盖地的血色淌满了客房的地板,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