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
而她身后跟着的那个……
是谁来着?
司露在跟着芭芭拉进来之前,就已经带了全黑的假发将自己的标志性白发遮了起来,顺便拿了点化妆工具,将自己的眉眼小小地改妆了一下,还在鼻梁上架了一副平光镜。
她赌的是愚人众在蒙德毕竟属于外来户,情报网还没有那么迅速。
在提瓦特土著的正常时间观念里,“司露”这个角色在龙灾中大放异彩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从前天白天陪迪卢克去巡逻开始。
就算愚人众注意到了她这个突然出现的“荣誉骑士”,这才48小时的时间,对方肯定也不会将她的一切摸透,对她的容貌样子了如指掌到一眼就能认出的地步。
她将自己的标志性特征遮掩起来,想来能蒙混过关。
事实上罗莎琳确实没有认出芭芭拉这位跟班,就是他们情报中那位“谜一样深不可测”的璃月旅行者。
她的注意力都在芭芭拉身上。
她毫不客气地开口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你们西风骑士团就派这么一位小姑娘,来应付这样国家级别的外交会议?”
罗莎琳刚说完,芭芭拉还没回答什么,就见她的跟班拿出纸笔,在本子上“唰唰唰”地记录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
司露抬眼一笑,“我是本场会议的记事者,女士阁下。”
外交会议上出现记事者不奇怪,但罗莎琳还没碰到过这种从双方第一句话就开始动笔记录的“记事者”。
……谅这两个小姑娘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罗莎琳自认已经给了一个完美的下马威,和芭芭拉互相寒暄性地介绍了一下后,双方落座。
一贯嚣张惯了的愚人众在这次显然也没有收敛的打算,刚一落座,罗莎琳便摆出了一幅兴师问罪的态度。
“关于这次的事情,希望西风骑士团能给愚人众一个合理的解释。”
司露默默咂舌:啧,这位女士阁下真是嚣张得……太恰到好处了。
芭芭拉显然也对女士的态度相当不悦,但她很好地贯彻了刚刚司露的建议。
“解释?本次事件我们被偷盗了风神遗物,是受害方,什么时候需要受害方给出加害方解释了?”
“荒唐!”罗莎琳冷笑一声,“什么证据都没有,你们就已经敢信誓旦旦地说我们愚人众是‘加害方’了?!”
芭芭拉的语调很干脆:“西风大教堂门口的两名守卫、我们蒙德城晨曦酒庄的迪卢克老爷、还有西风骑士团的荣誉骑士司露小姐,都可以为此次事件作证,愚人众偷盗天空之琴的事情,板上钉钉!”
“都是你们蒙德的人,谁知道他们的证词是否公正?”罗莎琳嗤笑。
芭芭拉皱眉,似是想反驳,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这时,她背后默默坐着的“记事者”抬头了。
“女士阁下,如果我没有记错,在这场会议的一开始,您就已经将此次会议定性成了‘国家级别的外交会议’。”
她微微一笑,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那请问您现在是在代表至冬国,质疑我们蒙德的西风骑士团成员,以及晨曦骑士莱艮芬德家的家主吗?——质疑他们肆意污蔑?”
罗莎琳显然被这顶大帽子扣得噎了一下,她的目光终于落到了那个“记事者”的脸上。
承认吗?那就彻底上升成了外交事件,更何况其他人不知道,罗莎琳还不清楚吗?——偷取天空之琴,本来就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否认吗?那岂不是显得他们愚人众认怂了?
在罗莎琳成为女士后的这段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认怂”两个字。
她于是缓缓道:“……那么,你们具体指控的‘偷盗天空之琴’的人,是愚人众的哪位成员?——如果没有确切的指证,愚人众可不会随随便便地替无名鼠辈背锅。”
——但可以“暂避锋芒”。
芭芭拉继续贯彻司露的“教导”,她温温柔柔地道:“我们不知道。”
罗莎琳:“……哈?”
“女士阁下,我们是受害者,我们对此没有任何提前侦知,那位愚人众成员也逃得很快,而我们猝不及防之下,没能查探到他的具体身份。”
罗莎琳皱眉:“那你们凭什么说他是愚人众的人!”
“因为他穿着愚人众的衣服,阁下。”
“那也可能是嫁祸!”
芭芭拉又皱眉了,司露再度放下笔抬起头。
“确实如此,女士阁下。”
罗莎琳本打算继续反驳的话卡在嗓子里,“……哈?”
司露微微一笑:“是的,这确实可能是嫁祸。”
她非常笃定地迎合了罗莎琳的话,然后继续道:“但即使这样,也是有人假冒你们愚人众来偷盗我们的至宝——在您无法拿出更确切的证据证明愚人众是被人嫁祸之前,西风骑士团只能从表面证据出发,认定对方是愚人众成员了。”
罗莎琳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希望西风骑士团不要言之凿凿地发出告示,说什么‘愚人众偷盗天空之琴’。”
这本也是她今天来的目的,偷盗天空之琴这口锅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