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走上前去, 按照上一周目自己和温迪的对话,再度和他聊了起来。
——她该庆幸至少她的记忆不算糟糕,还能将那些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一遍。
至于温迪对于那只“深渊法师”的疑问,她也自信, 在有了心理准备的情况下, 她的应对更加自如, 堪称毫无破绽。
……
“据我所知,目前这把天空之琴, 被收管在西风教会里。”
司露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坐在电脑前、读档文字游戏的攻略者。
现在碰到了关键剧情, 她得新辟出一条选项。
这一次, 她选择把主动权交还给温迪。
于是她歪了歪头:“那我们该怎么得到这把琴呢?”
奇怪的是, 上一个轮回中明明对“亲自去取琴”有些排斥的温迪,居然凑近了她, “欸嘿”着笑了一声。
“要不,我扮成他们信仰的风神巴巴托斯,直接走进教堂,和他们说我需要取回自己的琴?”
司露:……
不得不说,这人的性格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地……“叛逆”?
她之前想说服他自己去取琴的时候, 废了那么多口舌,而这一次她明明都妥协准备当炮灰去偷琴了,他又说可以“自己去取琴”了。
……你耍我呢?
司露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唇,“是吗,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温迪顺着她的话思考了一下:“唔……好像是不太可信呢……”
他向后一仰, 双臂撑在身后, 抬头看向浩瀚的星空:“毕竟我这么一个蒙德城人尽皆知的不着调的吟游诗人, 太败损风神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了呀。”
司露想了想游戏里大家得知他是风神的反应, “……倒也不必这么说。”
至少这种“过于自由”的性子还是很有风神的神韵的, 骑士团的知情者都接受良好。
温迪偏头看着她,“是吗?那在你想象中,风神是什么样的?”
司露不假思索:“你这样的。”
温迪微微一愣。
司露对着他笑了起来,“这很正常吧,我都知道风神是什么样的了,为什么还要去‘想象’他是什么样的?”
温迪幽幽叹了口气,将目光挪回星空:“看样子你不适合做一位浪漫的吟游诗人呢。”
司露听出了这是他在委婉地说“你没有浪漫细胞”。
“无所谓啊,”她耸耸肩,“我也没想做一名吟游诗人,旅行者就挺适合我的。”
“哦?”温迪好奇地凑近了她,“那么你为什么做一名旅行者呢?”
温迪这问题,倒是让她想起了上一个周目中,迪卢克的问话。
他也在问她“为什么”。
虽然话题不同,但本质都在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旅行,要来帮助蒙德?
——因为她想带着群友们回家啊。
真话当然是不能说的,而在这位看上去不着调却心思极深的风神面前,司露也没有把握糊弄过去,于是她干脆摆烂。
“这个问题,可以帮助我们获得天空之琴吗?”
温迪“哈”地笑了一声,“当然可以。”
司露:?
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因为,你可以扮成风神去问他们要天空之琴呀。”
司露:??
温迪答得煞有介事:“你看,你这样不顾自身安危,救蒙德于水火之中的荣誉骑士,是不是特别符合风神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你扮演风神,可比我扮演风神靠谱多了。”
司露:???
为什么他会觉得她一个璃月的旅行者更适合扮演风神啊!明明是你这个自由的吟游诗人更适合吧?再不济也有蒙德的其他人……
不对,司露惊醒,自己差点被他绕进去了。
“……我们为什么要通过‘扮演’风神来获取天空之琴?我是说,没有其他更靠谱的方法了吗?”
她试图和他讲道理,“以蒙德现在混乱的局势而言,很难说风神的突然降临会不会造成复杂的影响……骑士团、愚人众,甚至还有深渊教团——总之,我觉得我们可以低调一点?”
其实这一点,连她和迪卢克都想到了,她不觉得活了几千年的风神本尊会想不到。
但就这两周目的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位风神大人是个喜欢稳坐幕后的角色。
他擅长引导与推诿,却从不会主动把自己送上戏台。
上一次是她先发制人,堵得他没话说,他才亲自去取琴的。
而这一次,他显然更希望从她嘴里听到“该怎么办”。
果不其然,风神大人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如果在其他情况下,她倒不介意从自己嘴里说出“偷琴”这个解法。
但现在迪卢克在外面听着他们的对话,这话就不太方便由她说了。
……门里门外的两个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她一个人夹在他俩当中,太难了。
——等等,门外的迪卢克?
心念电转间,司露顿时想到了另一条计策。
她学着温迪的样子,苦恼地往屋顶上一躺:“哎,是啊……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