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但是都没有看过对方如此黑脸的神情。
长谷川彻发誓,他有听到琴酒的伯丨莱塔的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肯定是想开几枪泄泄愤。虽然那股掩盖不住的杀气不是冲着自己来,但是后背的汗毛与鸡皮疙瘩也已经下意识全数被激起来。
下弦伍不知道琴酒是怎样的一个人,不过这对他来说也并不重要。人类在他面前并没有什么还手的能力,即便有鬼杀队的成员也一样。
银发杀手的确被恶心坏了。他阴沉着脸,内心的杀意滔天,哪怕知道普通子弹杀不死鬼,也不妨碍他将心里磅礴的怒气轰出去。
“我可没有这么恶心的儿子。”琴酒讥讽道,怒极反笑。插在风衣里的左手迅速抬起,对着不远处的白发鬼扣动了扳机。
长谷川彻因为过近的距离而下意识因为连续开枪的巨大响声侧了下脑袋,因为比常人要灵敏的五感,耳膜被震得有些发疼。他的动作没有被盛怒中的琴酒错过,但银发杀手只是以为擅长用冷兵器的年轻剑士不习惯枪声。
子弹破空而去,累张开五指,细长的蛛丝延伸出来,化作联结在一起的蛛网,将迎面袭来那接踵而至的三颗铜黄色子弹劈成了两半,掉落在泥土地上。
下弦伍没有在意人类的暴怒,继续说道:“你和我是相像的,成为鬼,成为我的家人有什么不好。不死的身躯,家人的羁绊,成为鬼就能拥有一切。”
长谷川彻只怕他再提到那个安在琴酒身上就变得有些可怕的名词,到头来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主要是暴怒中的琴酒,连忙打断下弦伍的话:“不会的,黑泽不会成为你的、呃、家人的。”
累的视线落在了褐发青年那过分漂亮的脸蛋上,又看了看他身后表情狠厉持着枪的银发男人,“那既然如此,他当「父亲」,你来当「母亲」。这样就可以了。”
长谷川彻:“......”
引火烧身是怎样的一种体验,他如今倒是感受到了。
褐发青年发誓,琴酒刚刚绝对在后面冷笑了一声。
长谷川彻立刻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少年鬼的提议:“不,我们都不会成为你的家人——反过来也不当。”他学聪明了,又及时补充了一句。
累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着褐发青年,他的刘海因此而上移,露出了那只被遮挡住的左眼,上面刻着「下伍」两个字。
他本以为长谷川彻会就此被吓住,毕竟十二鬼月的特征非常明显,只要是鬼杀队的人就无人不知。
但累注定不会如愿。
长谷川彻非常认真地说道:“家人是无可替代的存在,虽然与血缘关系无关,但绝对不是强迫而来的。”
“你和一只鬼废话什么?”琴酒不耐烦地皱眉,不会这家伙还想要教会鬼什么叫感情吧?人类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东西,鬼又怎么会懂。
他一点都不想看见这只热爱玩过家家游戏的白发鬼了,哪怕是留作实验也完全不想,否则他的脑海里就会不断地浮现出那两个词语。
想到这里,琴酒俊朗的面孔硬生生扭曲了一下。
长谷川彻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明明只是在说自己的想法,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爱听。尤其是面前的下弦伍,很明显拿出了要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架势。
刀刃在月光下折出一片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