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只是沉默着用眼神控诉作恶的两个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做错事情求原谅的那一方。
“我在生气,不准捏我的脸。”长谷川彻口齿不清道,他试图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凶狠一点,可惜因为辣意而染上的水汽根本没有说服力。
诸伏景光有些可惜地松开了手。
“真的生气了?”降谷零挑眉:“脾气有进步嘛,小鬼。”
“不准喊我小鬼,我也就比你们小几个月而已。”长谷川彻直起身,抗议道。
他二十一岁,而降谷零与诸伏景光都已经过完了二十二岁生日。知道这件事之后,降谷零就好像找到了顺理成章管住他的理由一样,总是以年长者的身份自居。
但他们分明应该是挚友。
诸伏景光在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笑着双手合十道歉:“对不起,彻,原谅我吧。下次给你做草莓牛奶糖怎么样?”
虽然逐渐学会和朋友们生气,但是Alpha依旧超级好哄。
“还要葡萄味。”长谷川彻试图得寸进尺。
“没问题。”诸伏景光一口应下,“还可以做蛋糕给你吃。”
本就没有认真生气的长谷川彻几乎是立刻原谅了诸伏景光,但想起书上说要欲擒故纵,于是他故作高冷地沉吟了许久,才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完全藏不住心思,听到有蛋糕后亮闪闪的,那反差的模样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偷笑了半天——当然,是在心里。
否则褐毛小狗大概就会炸毛了。
但是笑归笑,道歉也不可能不放在心上。降谷零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礼盒,“彻,没有经过你同意,我们就擅自决定了这个举措,所以抱歉还是需要说的。”
这分明就是一开始就准备好的歉礼。
长谷川彻没有想到他们会将这件事这么放在心上,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是为了他才又当坏人还要道歉,说起来自己也没有认真生气的底气。
当初将最重要最喜欢的糖送了出去,现在又该拿什么来回应他们这份诚挚的热意?长谷川彻一时间只有心口涨涨的感动,似乎要将那些柔软的情绪一齐涌上来。
他逃避似地将注意力放在降谷零送的礼物上。
盒子里面躺着一条漂亮的刀柄缠绳。金色和蓝色互相缠绕着,细看还能找到其中属于新手的生疏感。
“你不是习惯练刀吗?”降谷零看着长谷川彻带着震惊的喜悦,松了一口气,又突然觉得不太好意思,小麦色的皮肤下透出点微红来,“咳……第一次编,如果不想用也……”
“我很喜欢!”长谷川彻打断了金发好友的话,急切地,语无伦次地说道:“无论是景光的糖,还是零的刀绳,我都很喜欢。”
……
当初降谷零所说的,那种朋友之间应该有的双向奔赴,他现在全都懂了。能回应这份赤忱友谊的,大概也就只有那样东西了吧。
长谷川彻急急忙忙冲回自己房间,找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其他合适的工具,干脆拿起一直藏在书包里的日轮匕首,轻轻地划过自己的手掌。
杀鬼用的利刃锐利而冰冷,带着刺骨的寒意,哪怕不用力,也割开了很深的一道伤口,鲜红的血液随着乳白色的光一起涌出。
长谷川彻在疼痛中下意识咬住下唇,Alpha受到威胁而露出的尖尖犬齿刺破了本就柔软的唇肉。
他掌心凝结出两颗琥珀色的石头,在灯光下剔透如宝石。
这是治愈爱丽丝的结晶石。
褐发青年仔细地将沾上血迹的结晶石擦干净,仔细地放在一边,随后有些疲倦地闭眼打了个哈欠,靠在了自己的沙发上。
他的手掌已经恢复如初,根本看不出先前有一条可怖的伤口。
明天找时间把它们用东西装饰一下,就可以送出去了。
Alpha这样想道,又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