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也不会干,反而会越烤越筋道。
面是昨天晚上放到室外,醒发好的,今天拿到室内,在暖气片上进行二次醒发,然后分个做好,放入烤盘,送进烤箱就行了。
刚刚把面包放进烤箱,陈思雨准备把方子收起来,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陈思雨以为是轩昂知道她要走,提前放学回来了,边开门边念叨:“你个小马大哈,幸好我在家,要是我不在,没钥匙开门,看你咋整。”
但打开门,外面并不是轩昂,而是一个胖乎乎,矮矮的中年男人,他说:“陈思雨同志你好,最近身体还好吧?”
陈思雨双眼一狭,好半天,才说:“您是马干事吧?”
这位是市思想委,叶主任的手下,马干事。
曾经,白云举报陈思雨时,就是他上门来搜家,并负责的整个案子。
“是这样的,上面有位首长下了最高指示,说你的思想很可能存在严重问题,需要进行走访核实,我进你家看看,没意见吧。”马干事说。
陈思雨一眼就看出来了,马干事是背着叶主任悄悄来的。
因为正常情况下,哪怕思想委搜家,为确保不枉断案子,也会是两个人。
而现在,这位马干事一个人来,张嘴就要搜家,这一看就是别有用心的人派来的。
眼珠子一转,陈思雨说:“当然可以。”
“你忙你的,我自己随便翻翻就好。”马干事说着,已经开始四处打量了。
家里干净整洁,书架上的书他原来就翻过,也知道没什么问题,而客厅的茶几上,有一本轩昂的笔记本,他捧了起来,翻开,眉头不经意跳了一下。
那是轩昂写的歌谱,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它只有谱,没有词,那么,在这份歌谱上,要填一些比较反动的词上去,它就是罪证了。
马干事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精明如陈思雨,也早就把他给看穿了。
那当然不行,而正好陈思雨手里有一大沓法文版的烘焙配方,她顿时故作夸张,把一大沓配方全背到了身后,颤颤巴巴的说:“马干事,您把那个笔记本带走吧,快,快拿着它走吧!”
马干事奉的,正是思想委后台的最高指示,来搜家的。
一看陈思雨往后背东西,他丢下笔记本就冲了过来,伸手说:“拿来!”
作为戏精,陈思雨眼泪就跟水龙头一样,把烘焙配方颤危危拿到前面,语声磕巴:“马干事,我去法蓝西时,是没能抵抗住诱惑,拿了些共和党的资料,但我只是看看,没有想过加入他们。”
法蓝西的共和党,是支持对岸的,跟对岸统一战线。
而她这样一说,马干事又不懂法文,再加上陈思雨去过法蓝西。
他立刻就觉得,自己怕是抓到了不得的大罪证了,一把抢过东西,他假意安慰陈思雨:“对于思想松动的人,我们思想部的领导们还是很宽容的,只要你到时候坦白从宽,供出你的上线,和指使你的人,就没什么事了,东西我拿走了,你安心工作吧,等到调查有结果时,我会通知你的。”
“可是我觉得我怕是死定了!”陈思雨眼泪流的真心实意。
“不会的,我们思想委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马干事一身正气,还给陈思雨敬了个礼。
但他越这样,陈思雨就哭的越厉害。
马干事是悄悄来的,此刻做的事也不符合政策规范,怕陈思雨再哭的凶一点,招来邻居可就不好了,也就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但等马干事一出门,陈思雨就把眼泪收起来,开始给梅霜写信了。
写好之后,再收拾好行李,拿着信,她就到校门口去等轩昂放学了。
法文,是一种非常难学的语言,目前国内,除了远赴法蓝西的外交官们,几乎没有人懂,而一沓烘配方,却被马干事当成她私通共和党的罪证带走了,正好梅霜在思想部挂职,这事最终会是个啥走向,陈思雨也猜不到。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份所谓的‘证据’一旦不经复核就被公开呈列,思想委所有人,连带它的后台,大家一起,得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个没脸。
陈思雨等于是挖了一半的坑,剩下一半,就交给梅霜挖吧。
看轩昂从学校里出来,她把给梅霜的信递给他,吩咐他替自己跑一趟,又摇了摇手中的笔记本,说:“为了不被人抓到把柄,栽赃陷害,你的歌谱我得带走,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也别再谱曲子了,也别写日记,免得给人捉住把柄。我去一周就回来了。”
轩昂接过信,搓着双手,冷漠的点头:“好。”
“最近一段时间很可能会有人跟踪你,走访你的同学和熟人,不该说的话,可一句都不敢乱说,晓得吧。”陈思雨再说。
她的罪证,思想部已经‘捉到了’,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不会朝轩昂下手。
但凡事还是得小心谨慎,不给敌人任何可趁之机嘛。
轩昂有点不耐烦,跺着脚说:“哎呀行了,你快去吧,路上小心点就行,我是个大人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陈思雨本来还想唠叨几句,让他照顾好刚孵出来的小鸡崽,晚上不要害怕,要认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