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捧上养女的脸:“如今成个工商业者,又无工可顶没班上,你可咋办呀。”
陈思雨伸手就揽,任由冯慧连亲带摸着,从兜里拿出一张表格,眨眼儿:“妈你忘了嘛,北城文工团招人是不限成份的,所以咱们……”
冯慧一看,是一份市文工团岗位申请单。
本来思雨过的是部队文工团,念琴过的是市文工团,因为思雨可以去更优秀的地方,所以冯慧也认可了让思雨去文工团的决定,而现在,随着思雨成份变差,部队文工团就甭想了,进不去。但市文工团是不限成份,择优录取的。
也就是说随着户口被分开,她拥有了进市文工团的资格了。
冯慧叹气:“说是不限成份,可真正调拨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陈思雨开始撒娇了:“妈,咱就试一次嘛。”再摇:“念琴去了歌舞团吧,你看我填的是歌剧团,万一我进去了,周三你看念琴的歌舞,周六看我的歌剧,就问你,一家俩文艺小将,全北城独一份的风光,你要不要?”
小牛皮糖一缠,撒娇技能满点:“歌剧团的亲属票多,您自己不看,就不想送给亲戚朋友们看看,就不想享受点女儿带来的福利。”
俩闺女,一个在歌舞团,一个到歌剧团,那风光属实独一无二。
而正好,昨天去给念琴报名时,碰上市文工总团档案处的吕处长,一聊,俩人居然是蜀南老乡,对方当即送了她一罐老家寄来的豆瓣酱,来而不往非礼也,冯慧准备了一挂腊肠,准备今天送对方的。
思雨已经不在她的户口上了,成份又不会影响到她,打个招呼,顺手的事。
但念琴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特别排斥思雨,说起她就哭,冯慧又不想跟亲女儿置气,就狠下心肠,已经推出门的孩子,就不想再管了。
可推辞的话还没说出口,环着她的两只手小细手儿突然松了,养女小嘴一撇,开哭了!
“我也不知道念琴姐怎么突然就生我的气了,原来我是嘴馋点,爱问别人要吃的,但要来一颗糖,我一半她一半,两颗,妈和弟一颗,奶奶一半,我俩分一半,我从来没有吃过独食,我一直当妈是我的亲妈,姐是我的亲姐。”自来水一样的眼泪啪哒哒的往下落,陈思雨抽噎:“可怎么突然妈就不爱我了,姐也恨上我了,呜……”
其实本来就是,冯慧因为是养女,不管束不教育,而陈念琴呢,自己嘴巴馋,就老唆使原身四处问男孩子要糖要点心,原身是轻浮,但冯慧也没教育过她怎么做人呀。
她是四处要吃的,可要来吃的全家一起吃,名声却只有原身的臭。
而养女这样一哭闹,冯慧就没脾气了:“讨债鬼,走,妈带你去报道!”
得,又搞定一件事。
……
冯慧去取腊肠了,俩兄妹街边站着等,突然,陈轩昂伸手:“你的饼干。”
两片饼干,霜糖都化了,他一直捧着,就没吃?
陈思雨眼珠一转,摸出张二毛的糖票来,进国营商店买了两瓶汽水出来。
陈轩昂一看就说:“我不喝。”
“咱成份太差,按理不该享受好东西的,被我妈看见肯定会说叨,快,咱得赶在我妈来之前把它喝完。”说着,陈思雨几大口嚼了饼干,一口气,汽水已经空瓶了。
陈轩昂拗不过姐姐,踌躇着把饼干塞嘴里,可这时冯慧也下楼了,他连忙把汽水藏到了身后。
上了公交车,他也识趣,远远坐到了后排。
知恩图报嘛,陈思雨确实想替原身报答养母,就说:“妈,我原来总爱出去混是不对的,以后我一定好好上班,赚了钱就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养女隔着肚皮,所以冯慧从小就放任陈思雨,不像管束念琴一样管束她。
但既她愿意争气,她也愿意指拔几句:“女人要有自己的工作男人才会尊重,哪怕嫁人,你有好工作,在婆家才有底气,不然公婆瞧不起你,男人对你再好也没用。”
“妈,从今往后,我要在舞台上给咱老陈家争光,孝敬您和我奶,男人,我绝不会多看一眼的。”陈思雨说。
这话说中了冯慧的心坎儿,于父母来说,有啥能比得上孩子的孝敬。
而以她对俩闺女的了解,思雨对父母,比念琴更懂体贴。
“只要能入选文工团,成份就不算啥了,我知道你喜欢高大光,我跟你高婶高叔关系都不错的,放心吧,有妈帮你说话,高家会点头的。”冯慧说。
陈思雨差点就装不住了。
高家和陈家关系不错,自打高大光入选空军,原身就跟小母鸡似的撵着他,两家家长早看在眼里,但为啥两家都不吭气儿,是因为高母并没有把陈思雨个轻浮的小果儿看在眼里。
冯慧呢,明明知道养女的心思,可跟高母一个鼻孔出气,就不理这件事。
在第一世,原身是死缠烂打加怀孕才嫁进去的。
可这辈子,冯慧居然来保媒拉纤了?
反省一下,陈思雨觉得自己是过犹不及了,以后在冯慧面前还是要少表态,省得她给自己乱拉媒保纤的。
下了车,望着硕大的‘市文工总团’五个大字,陈思雨才准备重投艺术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