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
路秘书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曲折弯绕,好奇归好奇,可钟旅的闲话他也确实没胆子传。
忙点头实话应着,“我也不敢说的。”
小杜点点头,他信。他家钟旅在军总可是叱咤风云的骄子,他的闲话应该都会绕开的吧?
苏禾禾真不耐烦了,觉着小杜拉杂这堆,太啰嗦了。
“你先说完,我再看保不保你。”苏禾禾持保留意见道。
小杜也是被逼上梁山了,为从宽处理,卖起了自家上级,“嫂子,没别的事儿,就是钟旅不止身上有弹片刮伤,就额头靠头发里也有。
在苍南时,医生就说要他把那块儿头发先给剃了,不然头发窜进去会引起感染。
他没听,只胡乱贴了块纱布。昨天到医院,拆开看了,也都化浓了。医生要给他剃头,钟旅半昏着都醒过神咕哝着不肯。
是医生问他要命还是要头发,钟旅才让剃的。等挂了上水儿,他烧也退了些,我跟他提要给你打电话。
钟旅给我下命令不让。说他现在太丑了,没头发伤口还怪恶心的,怕你嫌他不好看不稀罕他了,想等头发茬子冒出来,伤口也收敛了,再见你。”
路秘书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故障了,看到后视镜里苏禾禾一言难尽的表情,他才知道自己没听错。
随之而来的鸡皮疙瘩阵阵涌起,他急急抖落着手脚却忘了在开车。车子蛇行后,又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才重新平稳向前。
小杜和苏禾禾眼皮都没撩一下,一个怕被两头清算,一个无语中,且顾不上呢。
苏禾禾真一脑门黑线,她没想到竟会是因为这样奇葩的原因。她深呼吸了好几次,都不知该说什么。
开了头了,小杜也豁出去了。
又在那里学,“嫂子还有呢,钟旅挂了一晚上水儿,今早精神头刚见好,就让我给他找镜子。
我去找值班护士借了一个给他,拿了镜子钟旅就让我出去。
我看他情绪不好,就在门口守着。看到他端着镜子在那里左照右照,然后就搁那儿唉声叹气,念叨什么以色……侍人……色什么驰的。还说这下苏禾禾该不愿意让我住金屋了的,我也听不懂。
嫂子,你也别怪钟旅,我看他是真愁。再后来首长们来看他,剩下的事儿路秘书刚才都跟你说了。”
看着傻孩子小杜同志把有的没的都说了,苏禾禾想制止都来不及。这下丢脸到姥姥家了。
看着路秘书这次倒像没听懂一样,车也匀速平稳前进。
苏禾禾只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路秘书肯定也和小杜一样没听懂呢。
也不想想,给首长做秘书的人,学识不说渊博吧,也绝对是水平线之上了啊。
这会儿路秘书正默念着: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后面是岂能长久吗?那金屋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汉武帝藏阿娇的那个金屋吧?
妈呀,钟旅在他爱人面前竟然是这样子的?
路秘书再不敢往后视镜里看,他觉着自己听到了了不得的大隐秘,钟旅伤好后会不会来找他事后追账啊?
到了军总医院,路秘书推说有急事,等苏禾禾和小杜下车,开车一溜烟儿紧急跑路了。
苏禾禾跟着小杜上楼,对护士们的打量私语一律视而不见。
雄赳赳气昂昂地推来了病房门,对上光头钟枝枝的愣怔眼神,“钟旅,你能耐大了啊。住院不告诉我,丢脸还要捎上我,你说这账要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