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相拥而泣?”派蒙好像听错。
和人质们。
因为林浔得知那两个坎瑞亚人是知晓了雾区的事特地赶来危险区域拍照片凑热闹,所以冷酷地将两人的端脑搜索记录截图发社交平台,让两人当场社死。
社死到连盗宝团都不由心生怜悯的程度了。
至于衣服为什么会弄湿,主要是璃月有些地方的水泽看着很浅,一脚踩下去是真他喵的深。林浔路过一片湖泊时正值夕阳,湖面一片浮光掠影波光粼粼极其漂亮,她属于艺术家的某根神经突然被触动,很想亲近大自然并搞点音乐。
然后一脚下去人就飘走了,重云连忙去捞都没捞到。
众人皆无语,只有凯亚忍俊不禁。
“那个、还是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一直按捺着性子的女仆小姐还是忍不住出声,并开始利落地开始帮忙,
一会儿要帮两人找衣服换,一会儿又燃起火要帮他们烤干。
重云哪里习惯被女孩子如此照顾,局促拘谨地忙说自己处理就好。林浔倒很随意,还抽空问了问旅者和芙尼娅在雾区的情况。
“…不太顺利。”对于此行,芙尼娅如此评价。
林浔还在换衣服,没有说话,帐篷里的光线不太明亮,让她肩颈线条看起来朦胧而绰约。芙尼娅看了她一眼,又低下眼眸。
“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芙尼娅雪白乖巧的兽耳一动,看向突然出声的林浔。
“你心里好像又压了很多事,虽然想告诉你不用那么操心,偶尔摸摸鱼也没关系,但你估计也不会听。”林浔换好衣服,回眸看她,“所以,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芙尼娅有很多想说的话。
她想说自己也没做什么,很多琐碎的工作早已不需要她亲手去做,又想说她此行没能帮忙解决大雾怎么能要奖励。可是对上林浔的眼睛,这些话语又梗在喉间,最后她只能以近乎耳语般的声音开口:“…陛下,请您摸摸我的头吧。”
等林浔出来,夜幕已经笼罩四野。林浔在篝火的火光下,看见凯亚正带着派蒙和她家看似高冷实则呆萌的小龙崽烤串,行秋重云与刻晴在一边谈论什么,往生堂的堂主虽然投缘地和吟游诗人聊着天,她家的客卿却在不远处静赏起了远空的月色。
“妈妈。”她家小龙崽发现了她。
“说起来,之前就想问了。”帽簪红梅的少女促狭地看向小龙崽,“小弟弟,你为什么叫林浔妈妈啊?”
正带着杜林烧烤的凯亚没说话,他带着星星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杜林,好似也在等漂亮寡言的小少年回答。
杜林思忖片刻,平静而严谨地回答:“这是个很长的故事,那时候的妈妈还很年轻,面对无法抗拒的诱惑,她忍不住犯了一个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
林浔:“……噗。”
林浔没绷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居然还笑!都让你不要乱教了!”派蒙指指点点。
其他人也没绷住,谈笑声在夜色中轻快漾开,让站在不远处的钟离也不由回首。
而被林浔揽进怀里的杜林只是抬头看她,宁静而纯粹:“我这次答对了吗,妈妈?”
林浔笑得说不出话来,跟他贴贴了一下。
晚饭林浔守在凯亚旁边吃烤串,凯亚烤一串,她就啃一串,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骑兵队长笑眯眯的毫无怨言,偶尔拐七拐八的刺探她一句,林浔也快快乐乐地回,只不过还没几回合,派蒙便飞到她身边,告诉她空有事找她。
林浔将烤串递给身边的芙尼娅,跟派蒙一起爬上了营地后的山坡。
夜间的风有些冷,将林浔被篝火和烤串香气熏钝的脑子清醒许多,她问派蒙是出什么事了吗,小家伙犹豫了一下,说她也不知道。
刚刚空在晚饭时间离开营地,似乎是在找周围有没有地脉花。
“但是我们没有找到。”派蒙这么说:“不过遇到了魈,唔…总之他们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魈仙人说什么他听见了,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反正旅行者一直没说话,后面魈又突然说———”
派蒙撑出仙人不苟言笑的平淡模样:“——你既与人有言在先,无妨,我去问她便是。”
派蒙软回来,“然后空就让我来找你了。”
林浔登上山坡,看见金发旅者和少年仙人站在山头,他们似乎已经谈过什么了,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晚上好啊。”林浔打招呼。
没人应她。
山上的静默蔓延了一会儿,旅者开口:“林浔,处理完坎瑞亚人民的诅咒后,你打算做什么?”
林浔眨巴眼睛,“玩?”
空:“玩到不想再玩为止呢?”
旅者的语气平淡温和,似乎只是与林浔闲谈,又似乎只是因为有些话沉重到难以化作切实的语言,林浔若有所思,没有应答,倒是派蒙糊糊涂涂的还在问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林浔,如果这个世界,就像上次在层岩巨渊一样,拖拽着不让你离开。你会一次比一次更早地…为自己选择正确的死亡吗?”
空如此问。
一直抱臂闭眼的仙人也睁开眼睛,静静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