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正幽幽望着她的少年诗人。
林浔:………
林浔装作没看见摊牌后过于黏人的诗人,起身看向眼前的阿贝多,“下午好,阿贝多,有什么事吗?”
“下午好,林浔小姐,我没什么事。”他的语气轻缓真挚,“只是看到您在这里,就忍不住走过来了。”
“你老师要是有你一半会说,也不至于跟我一起寡着了。”林浔十分感概,但看日头不早,她还是说:“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林浔小姐!”
被突然叫住,林浔看向阿贝多,才看见对方似乎是飞快思考了一下,对她说:“听说您现在也加入了冒险家协会,如果我对您发出指名委托,您会接受吗?”
“什么样的委托?”林浔没有空在八百年都不会去一趟冒险家协会。
“我想请您帮助我做个实验。”看林浔没什么反应,他顿了一下,仿佛是斟酌了一下措辞,“在您离开之后,我发现自己有些奇怪,总是会忽然想起您……”
“是不是还会突然出神,影响了手上的工作,但被我看着的时候,这种情绪就消失了?”见阿贝多不反对,林浔沉重地说:“你不是第一个因为这种理由就想把我抓到实验室里大卸八块的人。”
她露出一个饱经沧桑的笑,“没用的,放弃吧,你老师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没屈服。”
阿贝多蓝绿眼眸低敛了一下,“……林浔小姐总是提起老师,她一定是您非常信赖的人吧。”
这句话倒让林浔不由顿了顿。
她想起从温迪那里听来的,在坎瑞亚遭到灭顶之灾时,黄金的罪人放出无数的漆黑恶兽,在各国造成一言无法蔽之的灾难的事情。哪怕是受灾最轻的蒙德,也因为杜林的到来使得温迪被迫沉睡,特瓦林受毒血折磨五百年。
当时林浔假模假样地点点头表示朕知道了,现在被阿贝多问起,她悄悄看了一眼远处的屋顶,打了个手势让阿贝多低头。她凑上少年的耳畔,防备地拢着手,以即便是风也无法带走的声音耳语,“她是我最喜欢的小疯子。”
林浔的眼睛若有光,提起莱茵多特时真切地流露出了欣赏与偏爱,她如同分享了什么秘密一样朝阿贝多眨眨眼睛就跑了,但跑了没两步,又回头去看阿贝多,明眸善睐,“还有,我觉得你可能是太累了,阿贝多,你的疲劳值很高,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林浔溜了,带着满身的猫毛。
既然已经证实了各地区的第一个四星本能出神级物品,林浔便不打算多呆了。她连夜回了一趟达达乌帕谷,又在次日启程回璃月。
离死兆星号重回璃月短暂靠岸的时间已经很近了,林浔首先去了一趟往生堂,试图将自己的棺材返厂重修。
“不行的话,重新做一个也可以。上次不是说买一送一吗?我可以加工本费!”
“倒不是不行。”胡堂主叹为观止地看着已经快散架的棺材,“但我家的东西质量如何我还是很清楚哦,你究竟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啊?”
林浔含蓄地说:“可能是动作太激烈了……”
毕竟少年迪卢克被她按倒时还不停地挣扎。
胡桃沉默了一下,她端起冷茶喝了一口,瞟了一眼里间,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故作镇定地询问:“具体激烈到什么地步呢?”
林浔思索了一下,“这个倒是很难形容,但我那个时候确实有点受不了了。”
胡桃深吸一口冷气,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些需要收费的内容,随后又惊觉里间已经半天没有茶杯落桌的声音了,胡堂主刚决定停止在危险边缘试探,又听林浔继续说:“就连温迪……啊,我是说我另一个朋友,明明都因为体力耗尽而睡着了,但还是被吵醒了好几次。”
“还有第三个人吗?”胡桃以一种暗含敬佩的目光看向林浔。
林浔点头,“对啊。”
里间的茶杯终于落了桌。
林浔叹气,“果然,单人铺这种温暖隐秘的小空间还是不能因为心软就借给别人睡,我以后要更加冷酷一点才行。”
胡桃安静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地去推开里间的门,见里面无人,只有茶香袅袅,她才摸回来。
“林浔,你觉不觉得。”胡桃神情郑重,“有人要倒霉了?”
“是吗?”林浔吃着桌上的甜点,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