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些默认的意思,并不是她真的那样爱着霍夫曼。而是以这种方式,掩饰她真正‘爱’的那些目标——这其实没什么,也算是此时贵妇人掩饰自己恋情的常见手段了。
如果不能暴露自己和情人的事,除了表面上要装作生疏外,双方还最好各自表现出有一个倾慕对象的样子。这一招很简单、很老土,但确实是好用的。
霍夫曼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因为他绝不会回应自己的‘爱慕’——这也是选择挡箭牌时的一个要求,不然如果对方真的回应了你的爱慕,那不是就弄巧成拙了吗?
“哦...”欧文子爵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他真的才知道这才是真相一样。
然后他又笑了,冷不丁问:“所以,您为什么想去罗齐奥,去库蒂利亚,去西玛纯呢?库蒂利亚和西玛纯也就算了,我大概能猜到一些...罗齐奥?我实在想不到了,很好奇啊。”
他说的含含糊糊,但霍夫曼知道他猜到了什么。垂下了眼睛,冷漠地道:“不是所有好奇都能得到解答,我以为你知道这个...而且,作为一个成年人,约束自己的好奇心是必须的。”
“可是您没有约束自己的‘好奇心’啊,如果那是好奇心的话...”欧文子爵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其实知道霍夫曼为什么去罗齐奥的事实。
霍夫曼嘴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了,欧文子爵连忙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什么都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位卢克·库伦先生怎么样?你难道真的觉得了解到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对你现在的情况有用?”
霍夫曼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平静地说:“不是为了这个才去拜访罗齐奥国立大学的。”
虽然确实和‘卢克·库伦’这个人有关,但霍夫曼的根本目标确实不是欧文子爵说的那样——了解‘卢克·库伦’是个怎样的人,然后要做什么?难道他还要像个演员,参透某个角色,然后靠近这个角色?
“欧文,我只是...在思考,在思考她真的爱过一个人吗?”霍夫曼越了解薇薇安,就觉得她会爱上一个人,就非常不可思议了。这无关于那个男人是否优秀,只在于她,她离所有人都太远了。
可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薇薇安·奥斯汀就是爱着,至少曾经爱过一个名叫‘卢克·库伦’的少年——她不是那种会扮痴情女子,搏得他人赞赏的人,也不屑于在这种事上撒谎,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她亲口承认过的爱情,那就是真的!
“所以呢?去拜访过那个年轻人在罗齐奥认识的人后,有什么结论?”欧文子爵摸了摸下巴,他看起来不是很在乎这件事,只是想看乐子。但真的看到自己的好友陷入了此生绝对只有一次的爱情,又觉得实在是可怜。
真正的、百分之百的爱情就是这样的,能够让傲慢的人卑微,叫内敛的人强势,忍让的人一步不让,杀伐果断的人进退维谷...现在的霍夫曼已经不像他了,但这又确确实实是他。
“没什么结论...那当然是个很出色的年轻人,才华横溢,性情...”说到这里,霍夫曼停顿了一下:“性情有些冷淡,但我想,他有时也是温和可亲的。”
“哦,当然,对着深爱的人,即使是寒冰也会融化。”欧文子爵不以为然地说:“现如今的女士们也会在使用洗发皂时说到这‘美丽而悲伤的爱’呢,为了让自己的未婚妻答应留长发,所以研发出了洗发皂的关键成分。”
“但却再也没看到未婚妻长发时的样子,不,应当说,从没见过未婚妻的长发。因为两人认识的时候,对方就是短发了...才华横溢的天才英年早逝,所以故事戛然而止,这就是现实,不是吗?”
“说实话,我都被感动了...每当看到薇薇安小姐十分爱护她的长发时,我都会想,会不会她也在借此思念着谁呢——虽然爱护自己的秀发是小姐们中常见的,可薇薇安小姐情况特殊,就是会让人有这样的联想。”
欧文子爵的话是非常现实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将自己的朋友不能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了而已。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薇薇安小姐确实爱过某个人,嫉妒?还是觉得活着的人竞争不过死去的人,打算放弃?”
“不,应当是死去的人永远竞争不过活着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一切都没有了。而活着的人总有机会,一切还会继续。”霍夫曼的表情并不因为欧文子爵的话有一点儿变化,语气也是平静的。
“甚至,曾经爱上过某个人,这是个让你越陷越深的好理由,不是吗?”欧文子爵直接说道。他也是一个敏锐的人,再加上对朋友足够了解,所以这个时候能一语中的...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如果能爱上一个人,那就能爱上第二个——原来她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会爱我。这固然是一种打击,但也是一种启示,至少对于不愿意放手的人,确实是继续下去的理由。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内心已经做好决定了,但就是需要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哪怕这个理由可有可无也一样。
书房里,安静了很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十几分钟。
可能是刚刚的谈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