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朋友表示自己‘交了好运’。
这里说的当然不是‘结婚’,这里说的就是追求成为情.人。
霍夫曼平静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了...非常抱歉,夫人,这是我不能给予您的东西。您应该知道的,‘爱’存在就是存在,不存在就是不存在,并不是您想要得到,就一定会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霍夫曼又停顿了一下,看了麦尔顿侯爵夫人一样,才不紧不慢地说:“更何况,我以为您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的爱...这样继续下去,就太难堪了,这应该是您需要极力避免的,不是吗?”
霍夫曼说话时慢条斯理,并没有恼怒或者羞辱的口吻,仿佛麦尔顿侯爵夫人刚刚的事儿、最近的事儿,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是吗......”直到这个时候,麦尔顿侯爵夫人的完美面具才有了一丝裂缝。但正如霍夫曼说的,她这样的社交认物最需要的就是避免任何撕破脸的难堪,所以到了这份上,她终于勉强结束了这场失败的‘戏剧’,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离开了。
等到麦尔顿侯爵夫人离开,霍夫曼才看向了那根粗壮的、古典式的柱子,抬了抬眼皮,没说什么就转身也要离开了。
约瑟芬这时才做好了准备,‘尴尬’地从柱子后挪了出来,冲霍夫曼说道:“公爵,真抱歉......”
根据约瑟芬的分析,霍夫曼这样的男人,想要吸引他,就必须在他那里留下深刻印象。就连相对负面的印象,也比毫无印象好得多。她的计划就是这种时候,以一个‘偷听者’的形象出现。
先留下印象,然后再慢慢扭转坏印象,变成好印象。
眼前的男人似乎并不介意这件事的样子,非常平静——但约瑟芬并不这样认为,刚刚他同麦尔顿侯爵夫人的交锋也是这样平静的,难道要说麦尔顿侯爵夫人那样的表演,连他一点儿心湖涟漪都没有激起吗?
霍夫曼本来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这里不起眼,而此时不起眼的地方,往往灯光不会太好。离这里最近的一盏汽灯,都在他后方的拐角处。所以此时此刻,约瑟芬抬头看他,能看到一小片阴影洒落在他的脸上。
这个时候,约瑟芬才想到,这位纽兰公爵的母亲,纽兰伯爵夫人曾令一位君主神魂颠倒,被称之为‘和礼兰玫瑰’。继承了很大部分母亲长相的男人,即使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依旧有一种独特的俊秀。
约瑟芬睁大了眼睛,想到了这个男人拒绝麦尔顿侯爵夫人时的冷漠,那是与自己曾经的丈夫完全不一样的...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心跳变快了一些。
“您不必抱歉,但下次请不要这样失礼了。”霍夫曼的表现挑不出毛病来,此时的绅士原谅一位女士的‘小小失误’本来就是应该的。即使这‘失误’相当失礼,也不会摆在明面上,叫人难堪。越是生疏,越是要周全女士的自尊心。
“是...我只是很想知道麦尔顿侯爵夫人的事,所以...没有想偷窥您......”约瑟芬甚至承认了‘偷窥’这个词,以显示自己的诚恳。
“这样有些不大好,是不是?但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就是这样笨,一直不算了解上流社会的复杂规则,在奥马尔的时候,就搞砸过一些事,现在似乎又要搞砸了。我才来美林堡多久啊,就得罪了麦尔顿侯爵夫人,我还能在美林堡呆下去吗?”
仿佛是长久以来的委屈找不到人倾诉,此时此刻,没什么交情,反而能说这些了——这显得有些突然,但从情绪上来说是合理的。
而一旦接受这‘合理的倾诉’,很自然就会生出一些同情、怜悯。
如果说,麦尔顿侯爵夫人一贯以来的策略就是‘强势’,那约瑟芬则是‘示弱’,黑莲花的芯子演白莲花...毕竟她没有麦尔顿侯爵夫人那样的积累深厚的权势,强行强势也很难成功,还是白莲花更适合当下的她。
霍夫曼仿佛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位名声在外的‘索尔多伯爵夫人’一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立刻说什么——这倒是不让约瑟芬意外,一位女士言谈中提到了另一位女士对自己的‘迫害’,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也该保持‘稳重’才对。
如果真的随意就开口,反而不像这位纽兰公爵传闻中的性情了。
“...虽然有些唐突,但我可以向您请求一件事儿吗?”这也是约瑟芬的‘经验’,对付霍夫曼这类身份地位足够高,也不是情场浪子的‘正经绅士’,比起在他们面前如何表现,展现自己的优势,更有效率的是示弱,最好再请求他们帮帮忙。
男人总是喜欢显示自己的能干、可靠的。
见霍夫曼没有说话,约瑟芬便继续往下说了:“社交季,如果您府上也有晚宴,您能邀请我吗...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大家似乎都受到了侯爵夫人的影响...如果没有您这样人物邀请我,我大概会面对更多的轻视和欺辱......”
“我很愿意帮助您,但这件事恐怕不是我能做到的。”霍夫曼抬了抬手,制止了约瑟芬要继续往下说的举动:“大概过几天我就会离开美林堡,代表陛下访问库蒂利亚...接下来的社交季,都不会在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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